见何九还在犹豫,西门庆敲击着桌面的扇子不禁越来越快,冷汗不住的从何九的额头滑落,这可怜的老头只觉一柄无形的尖刀随着那一声声的脆响就像是在将他的良心一片片的剜开来。
“咚!”
某一刻,西门庆猛的一敲桌面,怒然起身。
也是在这一刻,何九终于是再次站立不住,脚跟子一软完全跌坐下去。
最终,何九无奈闭眼睛长长叹息一声道:“瑾儿,你且去里屋,将爹爹藏在大缸之下的包袱取来。”
何瑾早已吓坏,不过到底还是撑起来,走向里屋,不多时一个灰蒙蒙的油布包便轻轻的放在了八仙桌。
西门庆伸手朝着布包一捏,里边不但有几大锭银两,还有一大一小两截粗壮的棍子。当下也不言语打开油布包一看,果然是两截焦黑的人骨,人骨旁还有一团纸,借着昏暗的煤油灯,只见纸写明了年月日期,以及一并送丧人的名字。
“九叔好手段啊。”
西门庆冷哼了一声,将纸条就着煤油灯点了,这才抓出油布包内的两锭银子重重的扣在桌,笼着油布包便向门外而去。
罪证被取走,何九整个人也是无力的跪坐到脚后跟。
行至门口,西门庆忽然却又驻足头也不回得道:“这丫头也块到找婆家的岁数了吧,咱阳谷县小地方也没个什么才俊,不若去那东平府安个家如何,有了这些银两足够九叔在那买一栋两层的雅致小院,余钱还能在经营点小买卖,岂不比做这整日里与那些个死人混在一起的仵作强万分,而且我西门庆在东平府也有些营生,乡里乡亲的万一有个三灾九难得多少总是能照应得到。”
何九:“……”
“九叔你说是吧?”
“大官人!大官人!此事……此事不妥吧,我何家几代人落根与此……”
西门庆好狠啊,这是要赶他们全家走!
西门庆冷然打断道:“人挪活!树挪死,九叔活到这岁数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何九不死心还道:“只是大官人,这搬家总要容我些时日……”
西门庆摆了摆手中的扇子道:“这不打紧。赶明一早,我自会差人好车好马的送你们一家人去东平府,至于这些劳什子的东西左右也不值几个钱,到哪都能重新置办得。”
何九:“大官人!”
西门庆缓缓回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残的邪嚣:“九叔,明日可不要等到我来亲自请你,那便真的只能由我亲自送你路了!!!”话完西门庆以闪身出了房门,只留下一屋子惊魂不定的何九老小。
……………………
就在西门庆走后,从里屋中钻出一条瘦削的汉子。
“这……这,这可是五十两足成的官银啊,九哥!你这可是发了大财了哩……”来人乃是何九的亲兄弟何十,平日里竟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这活了大半辈子也不曾摸过这么多银两。
何九忙道:“兄弟,那银两动不得!”
何十笑道:“怎还动他不得了,莫不是这银子还会咬手不成?”
一旁的二丫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十分不满得撇了下嘴,“十叔这钱脏,收不得,这是西门庆要买我武大叔命的钱哩!”
“住口!轻声些。”何九吓了一跳,忙是从地蹦起向着门外跑去,仔细看了下四周,见到没人,方才长长喘出一口气关门走了回来。
何九一脸的慎重:“兄弟莫要多问,其中缘故,那却是不得提的。”
何十笑道:“有甚不得提的,不就是西门大官人与那武大娘子的风流韵事嘛。”
何九婆娘瞪了眼一旁愤愤不平的女儿又望向何十:“他叔这些事你怎会知晓,这些话又是谁人与你说的!”
原来这何十虽是个惯偷,却也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的理,平日里只在附近几个县里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少有回到阳谷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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