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
淅沥小雨片刻间雨脚如麻,雨珠成线。
长盛街的路面上积水渐涨,雨滴拍打下生出微微云雾。
张钺怀中的小狗已经冻得瑟瑟发抖,终于看着附近一家客栈,张钺连忙躲了进去。
“介位爷,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得嘞,您里边请。”
张钺随着小二蹬蹬蹬上楼,接着跟小二要了点熟牛肉。
一人一狗吃过了牛肉,张钺先是打开了包袱里的亡灵志。
“亡灵志·陈七传。”
“幻海沉沙,到底浮生一梦。
重泉入簿,从来口说无凭。”
陈七老实平凡的一生,没什么值得注意,要不是因为妻子偷人被他发现,一怒之下连杀奸夫银妇,他这种生平很有可能不予立传。
一段生平,一般价格。为前人入簿,修后世功德。
陈七生平开价:黄字三品。
张钺睁开双眼,手掌中竟有一颗珠子,隐隐闪着金光,珠子中似有涓涓流水,云雾缭绕。最低等级生平,居然开出一颗金色品质的奖励,张钺惊讶不已。
奖励:嗔念珠。
来源:陈七生前嗔念怨恨所化。
特性:挑拨人性嗔念,红尘最是无常。
嗔念珠,张钺将珠子攥住,源源不断的好似流水般的炁从珠子上攀进张钺手臂,不稍片刻,便钻进脑中,张钺脑中清明,了解了此物用法。没时间试用,没时间欣喜,张钺将嗔念珠、蒙汗药揣进怀中,小狗和亡灵志一应诸物留在屋内,自己走出客栈。
阔步疾行,转眼便消失在漆黑的雨夜尽头……
阑风伏雨,空巷惊雷。
刑部衙门门口,戒备森严。
往常两名衙役把守的正门今天反而增加了两人。
四名衙役虽然冻的浑身打颤,但依旧手撑纸伞,在风雨中站的笔直。
“老李,听说了么?”
“什么?”
“介回狱押司又出事了。”
“什么事?”
“啧,没看今天加岗了么?狱押司出了个逃犯”
“刽子手,张钺。”
几个衙役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对他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但他们此时并不知道,他们的说话,被黑暗中的一双耳朵,听了个清清楚楚。来者,正是张钺。
原来张钺收留小狗之后,愈觉张旺行为古怪,决定回去狱押司,心平气和得找张旺问个明白。所以一个人出了客栈,赶回狱押司。
可就在他马上到了门口之时,隐隐听到几个守门衙役嘀嘀咕咕,张钺听到聊的是自己,便顺势钻进旁边一条弄巷,借着内力深厚,仔细听辨。
这场秋雨似乎就是为了张钺而下的。它好像一帘布幕,遮挡了衙役们的视线,也干扰了衙役们的听觉。
自己成了逃犯?如果以张旺的权利地位,最多就是将他在狱押司刽子手中除名。根本和逃犯扯不上关系,逃犯一词,说明自己已经被刑部定罪,那这事,就更大了。
看来张旺撵我出走狱押司,是早知此事,意在让我逃走,倒是我心胸狭窄了,不知道张姥姥现在怎么样了。不过这事背后到底是谁呢?张钺想不明白。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确定张姥姥现在的情况,放走了逃犯在大孟国是重罪,要根据逃犯的罪行轻重连坐的。
张钺不打算正面硬闯,能不能搞得定整个刑部不说,说不定没等见到张姥姥,对方便心急将姥姥杀了,看不到自己前来,张姥姥反而安全,这叫什么?引蛇出洞。
这样的话,目前看来潜行是最好的选择,张钺计议已定,转身便消失在漆黑的窄巷里。
张钺从小在狱押司长大,对刑部六司的地理环境和守备情况最是了解。借着微弱的灯光的指引,顺着刑部与督察院中间的窄巷,张钺仔细衡量,不稍片刻,站在一处,自己右侧,便是狱押司狱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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