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约定次日授受道法,不期郭忠玉携礼到访。
赠张谦金丝玉袍一套,珠宝莲花冠一顶,天蚕丝履一双,赤金剑一柄,鹿尾拂尘一支,又有珍馐美食,琼浆玉液。
郭忠玉道:“我与小友一见如故,特送些世间俗物来,愿与小友结交。”
张谦道:“无功不受禄,我何德何能受此礼物。”
郭忠玉谄笑道:“小友临危受命,领高功之职,联系上苍,以使斋醮完满,四国安宁,自是天大的功劳。”
张谦依旧不受,道:“我今日有事,怠慢道长了。”
说罢要出门去。郭忠玉拦下,道:“俗礼是虚,我实想送小友一桩泼天大的机缘。”
张谦问:“是何机缘?”
郭忠玉眼珠一转,反问道:“我等道人,修道所求者何?”
张谦道:“心内安宁,逍遥自在。”
郭忠玉道:“正是此理。何以安宁自在?自是霞举飞升,超脱三界,上那三十六重天。”
“然数百年来,九州大地谁真的飞升了。是以得道成仙,虽要日诵黄庭,勤修内丹,亦要寻到仙缘。”
“我今日来,正是要将这仙缘赠与小友。”
张谦不喜此论,道:“我不要仙缘,谢道长好意了。”
又要离开。
忽一人踏云来,道:“静之兄莫要心急,且听郭道长讲来。”
此人正是来授他道术的韦理应。
张谦便问郭忠玉:“是何仙缘?”
郭忠玉喜道:“我等虽是方外之人,却仍奉世俗天子为君,凡间仙箓多是天子策封,今你随我至道盟,我上表天子,封你仙箓,彼时上天降下功德,百年之后你再上天庭,自有仙官之职。”
韦理应郑重道:“道长言之有理。想必道长已受了仙箓吧。”
郭忠玉道:“正是,正是。”
韦理应话锋一转,道:“既如此,不若我送道长飞升,上天庭去做那仙官罢!”
这是要把郭忠玉打死的意思。
郭忠玉脸色大变:“吾乃天子使臣,代天子行事,汝安敢欺吾!”
韦理应大笑:“腌臜谄媚之徒,我何惧你!”
他挥手,起一阵风,把郭忠玉及从属吹出门外七八丈。
“大醮事毕,你等下山去罢!”
几人不动。
韦理应冷冽道:“莫再让师尊亲手相送。”
郭忠玉敢怒不敢言,离去。
张谦道:“不若先教我这召风法术。”
彼时诸方离去,王至平闭关炼五方旗,张谦又居春和观一月有余,随韦理应习得诸般符咒妙术。
这一日便要下山去了。
韦理应道:“那郭忠玉钻营朝堂,此前碍于师尊道法高深,不敢胡为,你今下山,无人护佑,务必小心。”
张谦称是。
二人相处日久,颇有感情。韦理应叹道:“此去不知何日再见。”
张谦问他:“道兄作何打算?”
韦理应道:“我欲周游九州,遍访名山,以求道法精进。”
张谦掐指问事,笑曰:“必有再会之日。”
二人洒泪拜别。张谦又至天真观牵黄牛,复下山去。
时值初夏,楚地潮湿,闷热难当,张谦寒暑不侵,却画道符贴在牛背,驱蚊虻,散暑热。
其晓行夜住,一路布医施符,行道救人,往白水镇赶去。
这一日途经武宁县,忆及假道人孙玄禹,至城隍庙找寻,未果。却见到庙中浊气排空,城隍金身狰狞可怖,心中有了计较。
遍走县城也寻不到孙玄禹,却见到了那女鬼小梅。
张谦问她:“此地有何事端?”
小梅形容枯槁,鬼面愁云,道:“此处来了一妖人,赶走了城隍爷,霸占了庙宇,孙道医被他抓去山里,为他熬药炼丹。”
张谦大怒:“前面带路,我去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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