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种子瞬间便在景阳的心里面种下,在去到那老仵作家里面的时候,这种疑惑便彻底长成了一颗苍天大树。
那老仵作家里面的房屋正在重建,主屋已经被拆得差不多了,看那地基,不难看出新房子一定是下了不少血本的。
现在突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家里面的小辈不得不将那灵堂设到一处临时的小祠堂处。
景阳眯眼看了看那还未起来的房屋,心下有了些许结论。
大宋的仵作并不是一种很赚钱的职业,甚至被一些人很是避讳。
因为他们常年接触横死的尸体,在某些特定的时候,还必须对尸体进行精细的检查。
这种事情,向来被认为是一种对于死者的亵渎。
所以一直以来,这仵作一直赚不了什么钱。
而现在,这老仵作家里面却已经快要开始盖新房了。
看来是前次捞到的那一笔钱还是不少的。
“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是出于何事啊?”一个年纪较大的男人有些惶恐的来到景阳面前,说话的时候都是在下意识的弯着腰的。
景阳勾着浮在面上的笑意温雅的说道:“我听说张仵作意外去世了,想着他为大理寺操劳了半生,便来这里看看。”
那中年男人受宠若惊,一副不敢承受的模样,便急急忙忙的说道:“家父只是在尽绵薄之力而已,现下觉得时间到了,便就没什么依恋的了。”
景阳认同的点了点头,抬脚便要进去灵堂里面。
那男人见到了,神色一变,“里面阴气重,大人还是在外面罢,若是冲撞了大人就不好了。”
“无碍。”景阳笑笑,绕过他还要继续往着里面走,她面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声音清朗的说道:“张仵作为大理寺鞠躬尽瘁了那么久,我给他上柱香也是应该的。”
“上……上香?”男人听到这话之后有些尴尬,拒绝的动作做到一半之后又悻悻然的收了回来。
他按捺住眼底的惊慌,对着景阳笑得有些艰难,“大人坐这种事情真是折煞家父了,万万受不起啊。”
景阳笑着看了他一眼,视线又往着四周扫视了一圈。
周围的人应该都是邻居,看着她的时候又好奇又害怕,但若是真找出几个表情悲痛,倒还有些为难。
视线又落了回来,她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一些,意味深长的看着面前卑躬屈膝的男人说道:“受不起吗?我怎么感觉,你有些慌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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