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番装傻充楞之后才糊弄了过去,由于身体上的鞭伤,那领头的姑娘怜心便将一些轻巧的活计给了景阳,将本属于景阳那些笨重的活都给揽了去。
那个善心稳重的姑娘让身心疲惫的景阳多了一丝慰藉,即使第一次见面多少有些稀里糊涂的尴尬。
如今几天的缓冲总算是让景阳缓过劲来了,重获一次新生这样莫大的恩赐让景阳欣喜若狂。
她还有机会去找她的孩子,她还有机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她说过的,如果有下辈子,她必定要将闻人行这江山亲手毁掉!
景阳长睫之下的眼眸划过彻骨的狠厉,然而只是短短一瞬,便重新恢复如初。
那宛如盛着秋水的眸子干净剔透,透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
配着那明眸善睐的一副好相貌,当真是姝丽无双,倾国倾城。
“哎,你府上还有这般标志的人儿呢。”长廊那方一个青衣公子开扇揶揄道。
他长得极其俊俏,长挑的眉眼之间尽是一副风流之相,长而卷的睫毛轻轻压着那常年带着戏谑意味的眼眸。
细瘦的腰间尽是美玉配饰,他摇扇而望,像是一个万花丛中过的逍遥书生。
颇俱兴味的瞧着不远处懒散扫地的小丫鬟。
“你个榆木倒是挺有艳福,瞧瞧这府上尽是一些不可多得的小美人。”青年嬉笑着用扇子挡住半块脸,歪头看向身旁那个青年,眸中尽是些可惜的意味。
他旁边的那个白衣青年坐在一张做工精良的轮椅上,眉眼如墨,沉静淡然,唇色浅淡到近乎没有,姣好的唇形在一张冷白的脸上显得病态而阴郁。
近乎于完美的五官似乎都笼罩在一层阴影当中,肆意叫嚣着绝望之意。他一身病容,就连呼吸都几尽微弱。
像是一个掉在悬崖之上的失足者,只待那最后稻草的断裂,便能彻底堕落于深渊。
这副模样瞧得李思源连连摇头,他将折扇一个利落的动作收起,而后敛了那份不正经的意味,略微皱眉道:“薛丞相,你可知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八字呐?”
闻言的薛衡懒散的将长睫微微抬起,那如死水一般的眼眸没有半分涟漪,冷漠到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即使李思源和薛衡相处这么久,依旧被他那样的眼神看的下意识胆颤。
那是活人的眼神吗?
不,那不是,薛衡早在一年前就死了,和着那个女人一起埋葬在了鸢尾花之下。
李思源心下感叹,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走吧。”冷冽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似乎裹了无数寒冰,仿佛光是让人听着就能凉彻心骨。
这话刚落,站在薛衡身后的那个高个青年便上前来推着轮椅向着长廊那头行进。
再次被无视了的李思源叹气一声,“还是做个花花公子好啊。“
语罢,便摇着扇潇洒的跟了上去。
这头的景阳在那两个人离去之后才停下那兢兢业业的扫地,刚才只是余光瞥到了点身影,瞧那身气度,想必出身不凡。
是以景阳才做了一番伪装,如今那三人走了,她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先前的惩罚是一顿鞭打,背后简直没有一块好肉,今天才可以下地。
又被那管院子杂活的向春姑姑拎出来一通臭骂之后打发出来做活,那向春姑姑最是痛恨想要媚主的婢子,所以接下来的刁难必定不会少。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景阳直起身来扶着腰叹气,因为疼痛额头上那细密的冷汗都是密密麻麻的,将发丝都沾湿了一些。
可正在景阳稍作休息的时候,一声尖利而甜腻的声音便不客气的传来。
“偷什么懒呐,丞相府养你就是让你做娇贵小姐的吗?”
景阳无奈摇摇头,抬头看向说话的那个女子。
是先前训话的那个向春姑姑。
虽叫姑姑,但也年华不大,二十多岁的模样,柳眉凤眼,白皮红唇的,长得倒也算得上是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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