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间变故 (2-1)

尸香自然来源于尸体，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可能是微生物与尸体产生的反应，按照我们的话来说那就是尸身氤氲死气，催生异香，不仅是人的尸体，动物的尸体往往也多有奇香，腐烂后的味道过于浓重人们闻起来就会觉得恶臭，但是对于某些生物而言那就是香味。

一样的论调，某种味道在其他生物闻起来恶臭，对于人类而言却是异香，尸香就是其中一种，靠近了会觉得冲头上脑，隔着一段距离却没有任何不适。

但感官还是会受其影响，长时间闻着尸香很有可能会出现幻觉，看见的东西都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心底里的某种想法。

人们常说人生如梦，梦醒了也就结束这荒诞的一生，尸体回归于自然，才是真正的自我，所以尸体就是回归真实前的最后一个状态，氤氲出来的味道会引起人看到内心最真实的声音，又或者是让人看到他本该拥有的景象。

所以秦家的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秦忠年夜夜做噩梦，梦见自己被孤魂野鬼索命，是为尸香引导，他的妻子与他一样，只是看到了更为恐怖的事情，或者是心理承受能力更差，导致疯癫异常。

同时也就有了传染的迹象，和我刚刚想的一样，香味人人可闻，长时间浸渍其中，可能不易察觉，但身体始终会受其影响。

至于生意不顺，那就更加好解释了，每天夜里都睡不着觉，家中出现了这种不幸的变故，哪还有空管理生意？别的生意伙伴一听说有脏东西早就能跑多快跑多快了。

唯一的问题在于那尸香是从秦家千金身上散发而出，还是她其实也是受害者？这其中的差别可谓是天差地别，如同杀人凶手与背黑锅者无异。

父亲寻墓失踪，我时常钻研墓道，修建坟墓之道，迁徙坟墓之道，攻破坟墓之道与守卫坟墓之道皆有研究，风水选址自然为主，但包含尸香在内的尸身变化同样有所涉猎，我现在必须得确定秦家小姐究竟是哪一种情况，才好进行下一步。

当然，是不是尸香还得另说，暂且将其作为一条线索去侦察，不失为一种手段。

夜间晚风微凉，秦家住宅建于山中，少有人烟，虽然顺风顺水，清新自然，却也人气不旺，我起身走至窗前，想要关上窗，窗帘吹拂而起，月色明亮，千年不变月，照见古今人，我想起自己远在故乡的母亲，不由生出惆怅。

可我还来不及细细思量，早上闻到与方才计较的异香竟然随着晚风袭来，我稍一反应，立即回头查看，门外却空旷无人。

是经风传来，还是另有人事？

我不得不走出房门查看，整个房屋安安静静，只有自己脚步走动的声音，直到我走到大厅，发现有人跪坐在沙发上，一直点头点头长发披肩。

是秦太太还是秦小姐？

我正打算出声询问，那人却似乎提前看到了我，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啊！”

“是人，不是鬼。”我不得已在难以入耳的嘶哑叫声中掺杂上一句解释，同时打开了客厅灯光。

是个女人不假，却不是秦太太和秦小姐，而是秦家小姨。

她穿着睡衣披头散发跪坐在沙发上，惊恐的面目楚楚可怜，甚至于衣服都没穿整齐，像是被人欺负过了一样，凶恶面相收敛起来倒是和秦太太有几分相似，都属于年轻貌美的女人。

这一下子整个住宅中的人都醒了过来，秦忠年穿着拖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还有几个大伯叔叔身上只穿着白色背心，那个满脸横肉的婶婶也穿着睡衣，只是样貌跟秦家其他女人没法比。

秦家小姨看到是我，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不断地深呼吸，沉重的呼吸声让人不敢言语，众人纷纷询问发生了何事，我只能在一旁作出解释，说自己感觉到了异常出门查看，就看到有人在大厅中行事诡异。

可秦家的其他几个男人倒不乐意了：“你是不是看人家有几分姿色，就想着图谋不轨？”

这话我修辞得比较好听，不然按照原话根本过不了审，那意思就是说我想对他们家中女人动手动脚，打着相师的名义当偷腥摸人的采花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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