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位置离镇子不远,算起来这地方应该是郊区了,就在秦岭脚下。
下了一夜的雨,没有半点停下的势头。
只不过,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好的不来坏的来。
昨天陈老头临走前醉酒说了句祸事来了,谁想一语成谶。
按理来说以陈麻子嗜酒如命的性子,每天不到晌午那铁定要过来死皮赖脸的解解馋,但今天却是一直过了大半天都不见半个人影。
直到两三点的时候,才见陈婷那丫头神色匆匆的跑来敲门。
至于原因,她同学出事了,眼下也没几个认识的熟人,只能听陈麻子的喊他去帮忙。
苏恨水像是早就在意料之中,没说什么,穿好衣服,又把那幅画贴身藏好,才跟着去了镇上。
个中过程暂且不说,只说二人来到镇尾的一排平房小院,老远就见紧闭的院门外围着不少村民,一个个站在屋檐下好奇的朝里张望着,时不时三三两两的议论几句,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撞客”二字。
开门的是陈麻子,一晚上的功夫,哪还有昨天嬉皮笑脸的劲头,老脸紧绷,透着愁容,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旱烟,嘬着铜烟嘴。
“等等啊,待会儿咱们进去把那丫头按住,你可要小心了,那妮子现在有点不对劲儿!”
见苏恨水过来,老头把他拉到一旁忙叮嘱了一句。
出事的是那个叫韩小芳的姑娘,苏恨水记得好像是个黄头发的,没多少印象。
陈老头吐了口烟,边说着话,边把袖子往上一捋,就见两条胳膊上全是抓痕,有的地方还透着淤青。
“昨天半夜就开始闹了,大半夜的就跟长虫一样,趴地上扭了起来。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犯病了,结果送卫生院去你猜怎么着,连镇定剂都不起作用,大夫都没辙了,就让拉回来,说精神出了问题,让送去精神病院,你是没瞧见那场面,四五个大汉都摁不住,真他妈邪了门了。”
苏恨水正想开口,不料话还没说呢,一阵响动却是来的突然。
“啊!”
陈麻子忙站了起来,朝院角一间关着的侧屋跑了过去。
苏恨水见状也跟了上去。
可等他站在门口瞧了眼里面的情形,顿时神情微变。
除了宋玉他们几个,就见房内昏暗角落里,一张老旧的竹板床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被捆着手脚,裹成了粽子,结结实实的绑在上面。
就见这人还在挣扎,脖筋暴起,整个人就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高高提起,弓着身子,手脚不自然的曲折扭转着,一张苍白无血的脸在蓬乱的发丝间若隐若现,嘴里还发着尖利的怪叫,舌头就像是长蛇吐信一样不住“嘶嘶”外吐,看的人脊背生寒,毛骨悚然。
“不会真是撞客了吧?”
宋玉也是脸色煞白,神情慌乱。
眼下这种情形实在是有些颠覆他们的认知。
“哎呦,先按住,不然等这丫头一挣开就麻烦了!”
陈麻子叫苦不迭。
宋玉他们几个闻言也忙伸手去按,可随即他们就齐刷刷的打了个寒颤,像是触电般把手缩了回来。“小芳的双手咋这么冰啊,都不像是活人的,好像个冰块。”
门外的其他人也都闻声赶了过来,等瞅见这一幕,全都骇的眼皮狂跳,心里发毛,不过又不能坐视不管,一个个挽袖子撸胳膊的上前。
但这一动手才更让人吃惊,四五个大老爷们,差点摁不住一个女的,好家伙,一个个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额角青筋暴跳,牙都快咬碎了。
可等床上绑着的人再一抬头,所有人心里全都“咯噔”一下,迎面就见一双眼睛漆黑可怖,像是被墨染的一样,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眼眶外的筋络血管就好似蛛网一样冒了出来,一条不停吞吐的舌头竟然都分叉了。
“哎呦我去,这……这个……”
众人齐齐一个寒颤,哆嗦着就往后退,话都不利索了,差点咬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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