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秦力在一旁拍了一把惊飞宇。
惊飞宇回过神,有气无力地说:“我还能想什么?想着明日的早课,课后还得去打扫后山的落叶,中午要去帮厨,吃过饭还要擦清晖大殿的六十四个根柱子,下了晚课还要打扫禅房……”
“打住打住,哎,知道你辛苦。”秦力十分同情地说。
他左右看了看,见师兄弟们都了床,准备就寝了,他忽然靠过来贴在惊飞宇耳边说了几句,惊飞宇一怔,险些从床跳起来,“这能行?”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看看兄弟的剑,想要吧?想要就自己想办法拿去啊!”
秦力握着雪亮的斩妖剑在惊飞宇眼前晃荡,只见剑身长三尺一,宽不过一掌,黄杨木的剑柄,铜皮鎏银吞口,其篆刻着天寅门的徽标,握在手中颇有分量,冰冷的剑锋当中凹下去一道顺滑的血槽,只须拔出剑鞘就能在手中舞出一道月华。
惊飞宇伸手欲摸,秦力一把夺了回来,他嫌弃地拍开了惊飞宇的手,将宝剑放在怀里轻轻柔柔地擦拭,像对待情人一般。
“好稀罕!”
少年朝后一倒,赌气般地摔进了被褥,拿被子蒙住了脸。
秦力闷头笑了笑,拍了拍惊飞宇的被子。
翌日一早,天光未明,惊飞宇便早早起身,他快步走在蜿蜒的山路,时不时抬头眺望陡峭的山路前方。
远远的瞧见了‘松月堂’三个草书的牌匾,惊飞宇快步踏进那迫近山顶的松月堂,那是一处打坐静心的斋堂,周围长满了高挺入云的云松,平时鲜少人来。
他一进门便拿起水桶跑爬几里山路,接了满满一桶悯月泉泉眼流淌的泉水,随后取陶壶烧了一整壶沸水,将刚刚采撷来的新鲜松针淘洗干净,再以煮沸的泉水冲洗一道,随后再倒入陶壶内用冷泉水文火熬煮。
松针的清香味随着咕嘟咕嘟的热气飘散出来,合着松月堂四周高大的松林飒飒不休,别有一番静谧高远。
不多时,一道身影不疾不徐地踏进松月堂,进门时刚要抬脚,身影忽然一顿,鼻尖抽了抽,手灰白的拂尘一甩,才踏进堂内。
身影照例来到三清像前洗手焚香,香念祷,随后来到一侧的禅堂里,落地的格栅门隔出一方清静天地,禅堂装饰简单,地铺了松木地板,墙挂着道圣的画像,靠窗一侧摆着一个粗布的蒲团,面前一张小几,对面放着书架,几册竹简堆放在小几。
身影放下拂尘,盘膝落坐在蒲团,正待闭目打坐,那股松叶的清香再次飘进鼻子里。
姬无蟾抽动着弓形的鼻头,静定的心思浮动了片刻,正坐立不安,一道矫健的身影拖着木托盘恭谨地行到了禅堂门外。
“师尊,弟子惊飞宇无心打扰师尊清修,今早在此打扫时,特意采了刚发新芽的松叶煮了一壶松叶茶,恭请师尊品尝。”
姬无蟾唇边两撇花白胡子微微动了动,眼皮开了条缝,咳了一声说道:“进来吧。”
惊飞宇稳稳端着木托盘,缓步来到姬无蟾面前,先将小几的竹简拢好归置在书架,才将木托盘里的白陶小茶壶放在小几,用一块干净抹布包着茶壶把手将淡绿的茶汤倾倒在白陶茶杯里,随后后退了几步,垂手立在一旁。
姬无蟾端起白陶茶杯放在鼻尖深深地嗅了嗅,小胡子跟着抖了三抖,端到嘴边细细地品,砸吧了几下嘴,并不急于下咽,他让那松叶尖尖冲沸的香气盈满了齿颊才恋恋不舍地吞进腹中。
随后忘我陶然的沉浸其中,突然,惊飞宇身的衣料摩擦了一声,好似打断了他空无的境界,姬无蟾眉头一皱,睁开了眼。
“好茶,水冽而清甜,是从泉眼处打来的水吧?”
“是,弟子无意间看到《梅花草堂》这本笔记,原本不懂煮茶之理,读了以后深感如是。”
姬无蟾默默听着,薄薄的嘴角勾起一道弧度,“不错,你倒是有心啊。”
惊飞宇见小陶杯的茶尽了,又包着抹布拎起陶壶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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