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刘晔便引一名侍从回到院中。或许是他已提前将事情交代给侍从,此刻侍从看向刘涣倒是多了几分胆怯。对此,刘涣自是没有在意,只是淡定理了理衣袍,便向前抬了抬手,“你头前领路,今日无论是谁挡道,你都无需去管,一切有我!”
“遵命!”说罢,一行三人便朝着柴房方向行去。
且不说,此行的目的是提领刘恩,便是半月来,刘大郎首次踏出别院这则消息,也在府宅内迅速引起了骚动。好事的侍从,早已经将消息通禀给看守刘恩的那两名仆从。其余人则多是佯装匆匆路过,只窃取丝毫讯息,却不敢随意张扬。
对于这些鬼祟行径,刘涣自是视若未见。其实他方才唤来一名侍从带路的本意就是想将这件事扩散出去,终究事态只有在不可控的时候,才会有出现变故的可能。眼下刘平并不能顾及后宅,他便借此机会将刘恩领回去,同时又让府内众仆从都亲眼得见他刘涣庇佑扈从的意志。
不仅重新树立起自己的形象,又能把难题抛给刘平。这之后,刘平到底要不要来向他索要刘恩,又以何种态度,这中间就看他自己如何掂量。而刘涣只需从容准备应对。
“少君请止步!”柴房门口,看押刘恩的扈从终于还是将刘涣一行给拦了下来。
“话我只说一遍,今日我要带人走,谁也拦不住!”单手背负,目视这两名刘平安排的扈从,刘涣眸光微冷。横行府内多年,扈从们似乎已然忘记谁才是这方宅院真正的主人。
“少君,无大管事许可,我等真的不能让你进去!”
“啪!”
耳光声骤响,刚刚还说着话的扈从,此刻却已经手捂着脸颊,看着刘涣怒不敢言。而一旁的另一位扈从也在稍微愣神后,迅速躬身拱手,“少君息怒,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奉何人的命?我刘家养你们这么久,难道是让你等来欺辱主翁的吗?”厉声呵斥,刘涣毫不留情面,“今日我在府中走动尚且要被你等阻拦,他日我若行在户外,有人命你等乱刀将我砍杀,你也要奉命行事吗?”
“卑下不敢!”连忙叩地,两名扈从此时也是冷汗涔涔。不曾想平日里温和待人的刘大郎,今日竟会说出此等惊人话语。莫说刘平只是府中管事,便是家主刘普亲自下令,他们也不敢对主家人物刀斧相向的。在重恩义的大汉天下,此等犯上谋乱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还有何人何处敢再收容他们。
无视叩首请罪的两人,刘涣直接带着刘晔进入柴房,看见被饿的面黄肌瘦的刘恩还有口气后,才从门外召来两人,将他送到自己的别院去。
面色不善从柴房走出,待重新路过两名扈从身边时,刘涣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刘恩乃我侍从,我待之为心腹。平素里刘平仰仗阿翁宠信,怠慢轻辱我的事情我尚且可不与他计较,但今日之事。你们告诉他,若没有个说法,我想他以后在刘家绝不会好过!”
说罢,刘涣拂袖而去。
只留下两名扈从震惊错愕。
半盏茶后,从前堂匆匆脱身回来的刘平听完两名扈从的回禀后,面上多少露出了些许恼怒。其实若只是将刘恩带走,刘平还不会有太多情绪,毕竟刘涣乃刘氏嫡长子,终究还是得留些面子。
率先扣押刘恩,已经算他有些越界寻衅。但万万不该的是,刘涣临走前非要留下那句狠话。可想而知,眼下整个府内怕是都已经传遍了。倘若今日不能将场面找回来,他这个大管事往后恐怕真的要被众仆从们看轻的。
虽然刘平早便已经知道,在刘普那里刘涣并没有刘晔受重视,但刘晔过于聪慧,并不容易掌控。所有他对刘涣一直有几分容忍的,只是不曾想,自从刘涣落井后,行为处事竟多了几分他看不透的意思。然而事情既然已经闹僵,索性眼下府中也有贵人在。不如就当着贵人的面,在刘普的面前诬陷他兄弟二人一番,使得他二人愈发不受待见。
话说,这刘平倒是个果断人,当下便安排起来,“你二人再去召集几名府中饶舌仆从,随我一同前往后院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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