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破天抬起的手无力放下,身旁的快手凑到近前,“头儿,这位公子,说笑的吧?”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是脑子坏掉,就是艺高人胆大。
“我也希望他说笑。”金破天看了眼快手,“瘦猴,让兄弟们都散开点,别弄出大声响,那几个打鼾厉害的先让他们回去。”
“是。”
金破天仰天看了看月亮,回忆着赵凡那句勇攀高峰,逆流而上,低头看着满是老茧的手,曾经何时,他也是少年,刚出山门,意气风发,何不畅想成为先天高手,登顶武林。
不知不觉下山已经十年,心中那股锐气早已被生活与家庭磨掉,徐徐叹息一声,这江湖,终究是年轻人的江湖,他老了。
手紧握着刀柄,快三十的人,倒有些悲春伤秋,再努力一次,不成先天,便全力培养儿子女儿,他出生不好,从小只会种地割猪草,但他的下一代,从小就会接受良好的武学教育。
赵凡行至前院,准备去问询一番那个秦县令,典吏也是入流的官,虽然是末流,也是有上了朝堂花名册的人物,这一笔便是天差地别。
典吏死的不明不白,身为主官的县令负有直接责任,诚然,如果没人追究,这件事多半会沉淀下去,成为无头公案的一种。
典吏位置空缺,无数人盯着,所谓上有良策,下有对策,在古代这种环境,皇权也不可能为了一个芝麻绿豆一样的人物大老远来一趟。
他要抓住的就是这点,问询县令,旁人没有通达朝廷的信息渠道,他却有,信息上捅,且私盐贩卖,在朝廷看来本就是诛三族的重罪。
站在原地闭目入定,体表微弱的星光一闪而逝。
小鱼摇头晃脑走在屋瓦上,准备去抓一只耗子当宵夜。
欢快的步伐停下,尾巴毛发炸起,目光直视着前方不同,眼中蓝光弥漫。
“小玉,回去将我包裹里,夜游淮南图下的那块金铜令牌拿来。”
脑海中响起赵凡的声音,眼中星光消失,小玉极为不爽的喵了一声,双爪对着瓦片就挠。铲屎的,你等着瞧,等我修成,必叫你好看。
“有事明日再诉状,县令老爷已经睡了。”
威武堂前的太师椅上,戴着瓜皮帽,一身锦衣的瘦小师爷靠在椅背上打盹,听到脚步,眉头微皱,“都说明日……诶诶,少侠饶命!”
赵凡一手提着他的脖颈,吓的师爷瓜皮帽都掉了,露出略秃的头顶,“去通报秦县令,赵典吏侄儿拜访。”
“拜访?”
师爷愣了一下,以为是什么江湖歹人,手不抖了,腿不乱蹬,眼珠子乱转,“好说,但这夜半三更,月亮还没落山,那有人半夜拜访,天亮再来吧。”
“说,或者去池子里泡个澡?”
赵凡举着师爷走到威武堂前的莲花池,锦鲤还在其中游来游去。
“少侠,不要。”
师爷的腿又乱蹬,手开始抖了。
早春的季节,这么掉进水池子里,体格强壮的年轻人只是抖一抖,但他这五十岁的老头,不得留下病根,一命呜呼。
他刚娶了一房小妾,儿子才三岁大,孙子才七岁,正是含饴弄孙的年纪。
“看来不用通报了。”
赵凡说着将师爷放下。
威武堂走来一身高七尺,衣着官袍,头戴冠玉乌纱帽,身后跟着两个美俾的中年人,双眉浑黑,极有气度,他含笑看着眼前这一幕,并未制止。
“秦县令,在下赵鹤侄儿,赵凡。”赵凡自报家门,盯着秦县令身后的两个美俾,“县令大人好雅兴,此来专为叔父一事。”
“老爷,我想阻止此子,他仗着武艺高强,欺负我。”
师爷连滚带爬到秦县令脚边,“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有这事,侄儿,殴打县衙命官,蔑视威严。”秦县令双眉紧皱,“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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