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么肥，还流口水 (2-1)

贺清瑶有喜了，虞瑾若很兴奋。她是右相最小的孩子，她苦等多年，就想逮个人叫自己一声“姐姐”。

柳儿提醒她：“娘娘，贺选侍的孩子，只能喊你母妃，不能喊你姐姐。”

虞瑾若失落了不少。不过很快，在先皇夙籍的鼓动下，夙衡又纳了两名选侍来充实东宫，一是礼部侍郎家的庶女宋竹漪，一是左相的表弟收养的女儿李思忆。对于这事，夙衡本人内心毫无波澜，这俩丫头只比虞瑾若大个一两岁，在他眼里都是些小破孩子，可虞瑾若高兴得不得了。

那年冬天，贺清瑶平安诞下了夙樘，笑容才终于回到了夙衡的脸上，他爽快地给贺清瑶封了侧妃。

三个凑数党觉得很新鲜，趁贺清瑶歇息的时候溜到夙樘的小床边，扒在他床上细细研究那坨熟睡的小肉团子。

“他可真肥，小孩儿怎会这样肥！”李思忆用手指轻轻戳戳夙樘的脸，评价道。

“你碰了他一会儿可别碰我，瞧他那口水，嘴角糊了吧唧的。”宋竹漪往旁闪了一步。

虞瑾若则把脑袋凑到夙樘耳朵上，低声说：“嘿，她们说你肥。”

李思忆瞪起眼睛“啧”了一声，把虞瑾若推开，自己也挤到小肉团子跟前：“太子妃说你笨。”

宋竹漪“咯咯咯”地笑起来，跟着凑过去：“你像一个猪崽。”

于是这三个人就停不下来了，轮流凑到夙樘耳边笑话他，结果一个不小心，把他弄醒了。

夙樘一醒，“啊”的一声就开始嚎，嚎得像家里死了猪一样难过。方才退到远处的奶妈急急忙忙跑过来，将他从床上抱起来哄。

这哭声惹来了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夙衡。他神色冷厉地走进来看着三人：“你们在做什么？”

三人歪歪扭扭地挤作一团，怯怯地望着他，不敢吭声。

“堂堂太子妃，整天跟孩子似地瞎胡闹。你们三个以后没什么事做就回去抄书。”夙衡没什么好气地甩下一句，走到奶妈身边去看哭唧唧的夙樘。

贺清瑶倒是比夙衡大方许多，她主动邀请她们三人到自己屋里，把夙樘借给她们抱，还搂着虞瑾若，柔声安慰她：“太子妃年纪还小，等过些时日，也会有孩子。”

虞瑾若可不是个傻的，她清楚得很，两个人背对背就是睡上一百年也不会有孩子。不过她也不介意这个，还觉得要是哪天夙衡也叫她生个这么胖乎乎流口水的玩意儿，那她反倒有些头疼。

夙允也跑来看他这个流口水的侄子。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夙樘，一边轻轻摇晃一边问：“侧妃娘娘，阿樘乖吗？”

“乖，阿樘很少哭闹。”

“侧妃娘娘，阿樘若是哭闹该怎么办？”

“那便是饿了渴了或是不舒服了，喂一喂哄一哄便好。”

“那侧妃娘娘，你应当觉得很辛苦。”

贺清瑶抬眼望向夙允的眼睛，夙允却只专注地盯着怀里的夙樘。贺清瑶莞尔一笑：“不辛苦，阿樘十分可爱，我已很满足了。”

夙允摸摸夙樘那张胖乎乎的脸。

过了一会儿，他才好似漫不经心地说：“我母妃生妹妹时，我在院子里等，听见她哭喊得撕心裂肺，又看见嬷嬷满头大汗地进进出出，端出来一盆盆血水。侧妃娘娘说不辛苦，我是不信的。”顿了一顿，他抬头冁然一笑，那双好看的少年眼睛笑得弯了起来：“但侧妃娘娘说满足，我倒是相信，阿樘确然十分可爱，皇兄想必也待娘娘极好。”

此时，在旁边一字排开的凑数党三人忍不住挨到了一起，用气声交头接耳。李思忆说：“明明那么肥。”其余两人认同地点点头。

半年后，凑数党三人肚子一点儿动静没有，新来不久的赵菀娘却抢先有喜了。赵菀娘自己便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生孩子生得可费劲，人差点儿没缓过来，生出来的夙臻也皱巴巴的，怎么也胖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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