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焕新出剑的同一时间。
“不对!”沈彰惊呼了出来。
“怎么了?”夏扶荧不解的问。
“风......”沈彰伸出手掌,感觉不到一丝的冷风,“停了。”
听见这一声惊呼,叶白柳此时也从那一剑的神异中抽出心神来。他取下兜帽披在颈后,的确是感觉不到一丝的冷风了。山脚的风虽没山顶的猛烈,却也几分断魂蚀骨的力量,可现在,真是连能吹起一缕发丝的风也没了。
在北江这里,没雪的天很多,可没有风的日子,却是一天也没有过。
霎时,变故又起。
众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气息拉长,空气被全数抽走了似的。更严重的,每个人都觉得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了头顶一样,让人直不起身子,更没有力气去做一丁点无畏的反抗。
叶白柳三人尽力忍住了想要匍匐在地上的念头,却还是被压的单膝跪在了地上。
用力更猛的王焕新的状况更糟,消失的身影也被这无形大山般的压力猛地压在了地上,众人还依稀能听见那一声砸在地上咚的一声。一口老气用尽,又无新气可换,王焕新的脸胭脂似的红,意识趋近模糊。
这样突如其来的异变,廖天当然也不例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被压的弯下了腰去,他看到了在他面前十数丈的地方,心底下仍是心有余悸,这人的剑,和他的拳一样猛,甚至,更甚之。
接着,他不倔的缓缓扭头去看身后的天,抽了抽嘴角,似乎有什么能让人上火的话要说。
每个人的脸都红的跟一些熟了果子似的,上眼皮比之千万斤的铁还要重,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一样,止不住地往下要盖住双眼睡去。
所有人都在竭力反抗着,他们隐约知道,这一次要是闭了眼,怕是以后再也挣不开了。
与此同时,就在禁地雪山与黑森林交界的地方,一位穿着简单白色衣衫的少女背对着雪山停了下来,回过头去看,一双明静的眸子里满是疑惑和犹豫。
***
叶白柳疲累的出现了幻觉,竟模糊的看见了绿水青山,稚童玩水捉鱼,零落人家房舍上飘出的炊烟。
真熟悉啊,家乡的景致总是格外让人的温暖,是个只要想起就安心的地方啊。
心底无力的苦笑。
可惜了,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嗷......”猛兽咆哮的声音击碎了叶白柳的幻觉,心头更是清明了些许。
这一声兽吼后,空气似乎一起回来了,山般的压力也小了,众人连忙贪婪的大口呼吸,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寒冷的空气直入肺里,满是冰凉的感觉,却让人如获新生。
恢复了些力气后,他们连忙去到王焕新的身边,把他搀扶着坐了起来。王焕新的体质强健,虽然力气没有完全恢复,但人却是神色正常,没有大碍。
“晚了。”王焕新喘着气叹息的说。
“什么晚了?”现在是间不容发的时候,叶白柳想要知道的具体些。
夏扶荧缓缓解释道,“这是黄泉教的压术大阵,是能抽取灵气、压制天气的阵法,刚才的乱象就是因为它的关系。我们......赶得慢了。”
“那刚才,那道吼叫声是什么?我相信你们也都听到了,我在这里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听过那样的吼叫声!”叶白柳道。
兽吼声在北江是很平常的,可刚才那道吼声,不平常。
吼声直入人的内心深处,让人每一寸的骨血都止不住颤抖,似乎来自苍茫的太古,又伴着无尽的威严。
“是枯,雪枯。”王焕新淡淡的说。
“枯兽!”叶白柳睁大了些眼睛。
与驳兽一样,枯兽也是这雪山的王,虽然不曾有人在黑森林里发现过它的踪迹,但是却都相信着它的存在。
在《风雪奇云》上是这样写的。
“入山过百里,有兽焉,其状如麒而头无角,爪似刀有肉,其鸣若虎似龙,长于飞雪之地,其名曰枯。”
能在这个冻死人、又没有足够食物的地方一直活下去,绝不是那林子里的异兽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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