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木遗回香雅楼的路上,见木遗低头不语,她索性也装作没有察觉,不去过问。
暮色很快降临了大地,木叶徘徊在身侧。
二人刚踏入相与还,便听到了近日来第一个好消息——池棠醒了。
考虑到他身体虚弱,二人便没有上前打扰。待他明日精神些,再来商议妖兽一事。
夜已深,月正圆。
云渺站在窗前,凝望着天边的一轮圆月,她的脸上也染上了一层忧郁。
屋内的烛火将要燃尽,云渺眼中忧色不减。
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欲走去那床榻上入定修炼,以便随时与妖兽对决。
她却在瞥眼之间,停了下来,她身后竟出现了一位面黄肌瘦的瘦弱妇人。
这…这东西怎么进来的,居然敢找上她。
云渺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身后,正想摸出佩剑。
哪知那妇人登时跪在她面前,泣声道:“仙姑,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啪”的一声响,黑暗笼罩了整间屋子。
云渺一动不动地站在窗边,面前的妇人忐忑地抬目看了过来。
皎洁的月光下,云渺竟觉这张脸异常熟悉,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那妇人不敢吭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云渺。她的眼睛并不大,眼皮松弛,眼角也有了不少细纹,可她的眼神却很清澈。
就是这样的眼神,令云渺放下了防备。
“你的孩子是谁,我又怎么才能救他?”云渺搀扶着对方站起来了。
妇人眼睛一亮,立即道:“桑枝,我的女儿,她没有杀人。”
云渺一惊,又细看了几眼,面前的妇人与桑枝确实有七、八分相似。
云渺这才后知后觉那香囊上微弱的妖气是何故,心中不禁起了担忧,眼前之事不能置之不理。
思虑了半晌,云渺开口道:“桑夫人这样说,是否有令人信服的证据?”
“我…并不是桑夫人,其实我就是你们讨论的那个朱槿。”朱槿的面色现出了少许尴尬之色。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完全颠覆了他们先前所想。
朱槿作为一个刺绣新人,进相与还不过一年,势头隐约要与青露、白麻这些老人平齐,使得青露二人对她心生怨恨,多次有意为难她。
某日,她发现青露的情人桑椹有些面善,她当时并未多想。但青露自那日以后,愈发针对她了,甚至联合白麻陷害她,使她再也无法在此行立足。
幸得好姐妹元宝暗中接济,但她心中对刺绣的热爱已死,早早嫁了人,随着丈夫离开了涟阳。
“再遇到他时,我已时日无多。听他向我道谢,方知原来我曾救过他,于是我便厚着脸以还恩为由,让他替我照顾枝枝,未想到死后竟附在了香囊上。”
说到此处,朱槿的眼神变得十分柔和。在她看来,这是上天对她的补偿,令她用这样的方式陪在女儿身边,唯一可惜的是女儿看不见她。
不过一面之词,云渺信了。若朱槿有害过人,身上的妖气不会如此微弱,微弱到她无法察觉出朱槿的存在。
月落星沉,那妇人居然还在屋内,没有消失。
秋盛砚收拾着桌上的工具,嘱咐道:“这道符可以维持十二个时辰,不过你们当真要带她去见高捕快?”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江放,似是在等江放发表意见。
江放只是浅笑,看来他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秋盛砚叹息了一声,转而望向云渺。“那不如我陪你们…”
“不用了,有木师弟一起足够了。”云渺打断道。
说到底秋盛砚只是江放的好友,她不想欠下太多人情。
“光凭这些,高捕快他们未必会信。”秋盛砚紧盯着云渺身后的木遗,沉下脸道。
云渺秀眉微拢,她忽觉秋盛砚另有意图,并非是为了帮他们。
“那就要麻烦高捕快他们去调查真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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