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江畋就见到了这位星夜来访的不速之客。却是一名头戴名贵的丝织帷帽,全身都笼罩在乌缎大氅内的女子。只见她自行摘下帷帽,露出一张精致俏脸:“洛川海氏女莜蓉,见过讨捕大使。”
“你们倒是在这幽州城内,耳目遍布,消息灵通啊!”江畋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这才刚回来没多久,你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主动上门了。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如此,毫不避嫌的私下求见?”
“主要还是,代表家门专程拜谢贵官,令奴家得以摆脱了那个不当人子的畜生。”海氏女低眉顺眼的答道:“实在是家门不幸,为那厮道貌盎然、风雅得体的伪作手段所欺瞒,才许以婚姻之约。”
“别别……不用和我解释什么。”江畋却是毫不犹豫摆手道:“少君为首的王府倒台之后,城内个个都是别有苦衷,另有内情的,也不差你们海氏一门了,这套说辞,还是拿去与朝堂诸公分说。”
“坦若只是这个缘故,那你只能说是白来这一遭了。我既不负责后续的处置,也对此繁琐事务不感兴趣;更不会因此表态或是承诺什么,一切是非曲直、自有朝廷定夺,好了,你大可以回去了。”
然而,下一刻海氏女却不退反进,身体微微颤抖着,俏脸顿时泪如雨下;紧接着毅然拉开了身上结好的裙带,刹那随着沙沙作响的衣物滑落声;顿时就露出毫无遮掩的粉腻白皙,显然是有备而来。
“你……这是想要色诱我么?”江畋只是仔细打量了几眼,就不为所动的摇摇头道:“很抱歉,我更喜欢丰熟娇娆、前凸后翘一些的,对你这种尚未完全长开的青涩体态,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
“不……不……”一身除了发饰和罗袜,就别无余物的海氏女,却是流泪不止的忍辱含羞道:“只是,为表达奴家对于您,坦诚相对的之态和决心,顺带展示一二,那个畜生都对奴家做过什么。”
江畋这才顺着她的指尖,注意到那些似有若无的瘢痕。“这些痕迹大多是他留下的,但也有奴家自己划下的,”海氏女泪如雨下的颤声道:“每每沦落他手之际,奴家都会割臂一道,以为铭记。”
“那是再好的伤药,都无法抹去的梦魇;但好在贵官总算终结了这一切。奴家也不用再自伤,以为警醒和戒惧自身,不至于一直沉沦下去。之所忍辱苟延残喘至今,只为亲眼见到他的最后现场。”
“那么……”江畋这才略显正色道:“你说的这些,又和我又什么直接关系么?”海氏女当即露出一个,惨淡而凄凉的笑容道:“原本或是没有的,但奴家自从踏入这处门厅之后,就已然有了。”
下一刻,她拔下头上仅存的一支簪子,在满头发髻泼散而下的同时,也毫不犹豫插在自己略显规模的胸口上;刹那间殷红的血色就迸溅而出,染红了一大片光洁的沟壑;但仅刺入半寸就不得进了。
瞬间就随着江畋的一个眼神,凭空弹飞而出贯穿在墙柱上;却是深深的钉入其中。他随即沉下来脸来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几乎自杀当场的少女:“你打算用这种非常的手段,来当面倒逼于我么?”
“奴家又怎敢指望,依靠这种小手段,攀诬和构陷于讨捕大使呢?”被虚空之力拍倒在地的海氏女,却是形容越发惨淡的哽咽道:“不过是此行无果,绝望无助之下的生无可恋,唯求一死而已。”
“至少,奴家以如此不堪的情态,暴死在了此处之后;哪怕事后被你碎尸万段以为泄愤,也固然无损于讨捕大使的清名,但其他人或许念及其中可能牵涉的干系;会对我的家门有所手下留情吧!”
“你……还真敢妄想啊!”江畋闻言却是再度打量了一番,这位坦然闭目反坐在地等死的少女;却是不怒反笑起来:“却不知道,我有一万种处置的手段和法子,你又是哪来的如此底气和凭仗,”
“看来,奴家终于可以取信于贵官了。”然而,海氏女却是反而因此松弛下身体,而伸展开肢体靠坐在猩红的地毯上,用一种自暴自弃的道:“奴家正好知晓一些,那个畜生漏嘴的内情和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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