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伍定远毫不犹豫的挣脱了左右,乘乱拔出一把装饰性仪刀;按在自己的脖颈上用力一扯。然而,臆想之中的剧痛并未到来;反是他持刀的手瞬间失去了知觉,任由仪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却是有人眼疾手快,从身后捏住了他臂膀;又骈指戳在后背的脉络节点上,刹那间伍定远半边身体都因此麻痹了;只能眼睁睁的被按倒在泥地上。伍定远挣扎的抬起头来,这才看见了一张阴鸠脸。
顿时就认出了对方身份;黑鹫子,来自黄龙府知名的高手;也是师从名门的天池剑宗弃徒,以截脉手和掠影剑双绝着称。因为犯下了重罪被清理门户,还是少君暗中容留庇护在麾下,驱使为爪牙。
而在黑鹫子身后,同样还有一群奇装异服的各色人登;显然是随李令问在外办事,而得以幸存下来的奇人异士。相对于伍定远的满心绝望之际,李令问也终于反应过来,满脸狰狞的怒极反笑道:
“原来,还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奸贼……少君何在!来人,给我一寸寸剥了他的皮,浸到列酒桶中去;务必确保供出每一分、每一毫的所知……”然而,却有人仓促奔走而至道:“少君出现了。”
“什么!”李令问不由大惊道:“快说,在哪里?”“就在前庭……的门楼上。”来人是一名蓝袍的属官,只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应道:“已经被围住了,大伙儿都在争相赶过去呢。”
“怎么会在前庭?”李令问听了忍不住浓眉重锁道:“那些负责戒哨的人,都是酒囊饭袋么?”但他更担心的是,好容易才把其他两路存在不确定因素的人马,设法排除在外;这下又授人以柄了。
尽管如此,李令问还是按捺住心急如焚的忧急情绪,而努力保持着面色如常的镇定;抬脚就率众向着外间奔走而去。然而,还没有等他走出多远,就再度迎面撞上另一位,急匆匆前来报讯的部属。
“长史不好了!”只见他形容变色的嘶喊道:然后,就被李令问狠狠一掌抽在脸上,不由戛然而止的侧向一边。李令问这才恨铁不成钢的呵斥道:“慌什么慌,又不是天塌下来,可曾确认少君?”
“是是!长史教诲的对。”这名比他还年长几岁的部属,当即屏气息声连忙应道,又有犹豫再三道:“少君就在南定兴门的前门楼上,可是……可是,他正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场开始供认罪状。”
“什么!”这一刻,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和从容自若的李令问,连说话声调都变了。然而,他下一刻就露出了义愤填膺和悲伤的表情来:“岂有此理,定是那贼人胁迫少君,设计构陷的阴险手段!”
“正所谓是,主辱臣死,众儿郎还在等什么!”然后,他又大声的对着左右呼喝道:“我辈更当戳死效力,粉身碎骨也要救出少君;万一有个好歹,难道王府上下就可以有人独善其身么。”
经过他这一番的鼓舞和煽动,以及许诺和利诱之后;余下的卫士们和协同搜索的相关人马,也才重新振奋起精神来;一股脑浩浩荡荡的涌向了行苑的前庭。这一路上,他们出乎意料的没受到阻挡。
就这么一直冲到了前庭的校场上;而代表都督府的经略军和卢龙府的团结兵,各色旗号已经将这里的定兴门,围绕了个水泄不通。见到了李令问为首的王府所属之后,也宛如海水分潮一般退让开。
只是,当李令问从中穿行而过的时候,隐约可以感受到;来自这些在场将校和官员的灼灼目光。其中既有意味深长、有幸灾乐祸,也有隐约的怜悯和同情之色;乃至零星的质疑、警惕和戒惧使然。
然而,李令问却是顾不上这些包含意味的目光,而第一眼就看见在照得通明的城头灯火下,披头撒发跪在了城垛突出部边缘的少君;呆若木鸡、双目无神的在大声述说着什么,引起隐约的嗡鸣声。
虽然没有听清楚少君正在自述的内容,李令问还是深深感受到了不妙和危机感;下一刻,他就毫不犹豫嘶声大喊着,试图打断对方的自述道:“少君莫怕,老臣在此,没人能强行构陷冤枉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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