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肯定是能瞒大师兄多久是多久。”
“到那时就闯大祸了,不是造反也是造反!”
一辆马车毫不停顿的缓缓驶过贞光街角这处宅院,朝远方驶离。
欧阳戎揉了揉眉头,手掌默默紧攥公文:
“第一手消息,肯定是十万火急的传到各州军事长官手里,可江州军务全部把持在王冷然手里,折冲府几乎都是他的人。
“嘘。”按了下她螓首,男子嗓音顿了顿,又说:“走吧,喝茶去。”
路过车厢内,似是有女子脑袋凑了上来,嗓音好奇。
欧阳戎仔细盘问:
“咱们江州第三折冲府,那位叫苏骞的校尉,有没有带头鼓动,杀死长官。”
欧阳戎垂目思索了会儿,缓缓站起身,准备带谢令姜离去。
欧阳戎神色不变,继续问道:
欧阳戎忽道:“速度要快。”
约莫一个时辰后。
欧阳戎倏然冷静下来,转头吩咐:
“六郎,立马开去星子坊,去我报的这处地址,从贞光街经过……”
“大师兄,情况如何,叫我来有何吩咐,应该,应该不会出大事吧?
“桂州的事我听说了,现在城里都在传,各种传闻都有,有说桂州长史蓝长浩倒行逆施的,也有说是戍边将士不满陛下造天枢佛像,久滋生怨……”
这馥郁的兰香之中,还夹杂有提神醒脑的四月桂花香。
有二男一女,正在小茶几前,跪坐饮茶。
似想起什么,他又担忧道:
“欧阳大人,王刺史好像已经写好了奏章,今日唤我们过去,就是要折冲府的将领们一起署名,帮他作证。杨将军、孙长史、杜教练他们都已签了。”
时一位红裳佳人提着一小袋桂花茶,悄然登上马车,在欧阳戎身边贴靠坐下。
“欧阳大人有所不知,士卒本就爱酒尚武,一旦军队哗变,身处那种氛围之中,有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到后面清醒,后悔也晚了。”
落日街头,贩夫走卒们相续打烊回家。
街角处,一座主人家很少出门的平平无奇宅院,紧靠大街的一处墙头上,只见,往日宅院女主人经常摆放的海棠花,已不见踪影。
“不是他。”欧阳戎摇摇头:“找的人你可能认识。”
随后,欧阳戎又感到一只柔弱无骨的滑腻玉手悄悄钻入他手心,紧紧握住他半只手掌。
这是小师妹从王府搬来,放置车厢内的,给每一次饮酒归来的欧阳戎熏香醒神。
取而代之的,是一盆鲜艳火红的杜鹃花,正随晚风轻盈摇曳。
“咱们现在听到的消息,都是小半个月前的了。
谢令姜眸光好奇。
欧阳戎背影顿了下,“我难保证,但可保证竭尽全力。”
“不能让王冷然他们垄断天听,脱罪甩锅,置戍卒们于死地。不过在此之前……”
欧阳戎摇摇头,背影走远。
在周围官吏、宫人们的注视下,离闲不动声色道:“长史带些回去。”
她霜白素手抓起小火钳,添上两枚无烟漆炭。
二人走到门口,独坐饮茶的秦恒霎时回头:
后者走出大厅前,忽然顿步,朝今日眼藏忧虑、数次欲言又止的浔阳王离闲,平淡说:
“于是戍卒们也不再信桂州官府的话,可能对返乡绝望,当时也不知道是谁鼓动带头,大伙激愤冲去,红了眼,当场杀了许都头与两位都虞,最后推举一位名叫蔡勤的颇有人望的都虞为首,摧毁大营,劫了仓库,集体北归。”
舆情震荡。
离闲愣了下,被其冷静分析的态度所感染,恍然点头:
“多谢欧阳长史提点,本王知道该怎么做了。”
“洪州,原隶属第四折冲府,这一千五百将士大部分都是洪州将士,咱们江州的三百将士只能算是裹挟其中,一起跟随北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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