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应该是阳蓬岭一带的,阳蓬岭易守难攻,山林情况十分复杂,凭我们几个,可能没办法攻上去。”薛怀非常熟稔地说道,他走镖多年,哪些地方有山匪对他来说是十分了然于胸的。
顾兆赟嗯了一声,接过薛怀的话继续说道:“是,薛大侠说得极是,这阳蓬岭不单单是易守难攻,关键是那山里蛇虫鼠蚁还极多,而且那群山匪还会操虫之术,县令曾率官兵们攻过好几次,可惜次次都是铩羽而归。”
“城里呢?有没有谁家也受了劫掠的?”李照问道。
这一点,倒是没人去问。
“我去打听看看吧。”薛怀应道。
说完,他就抱着剑走了,非常干脆。
“如果城里不止客栈受了损失,那么大可以煽动其他人一道去找会理县令讨要个说法,这宵禁之下,居然能让山匪堂而皇之地入城,他这县令的脸怕是挂不住。”李照说了一会儿话,便觉得有些饿,下意识问道:“我这是睡了几天?怎么肚子里感觉空落落的”
“一天。”秦艽起身说道,“你吸入了大量的迷香,所以比我们昏迷得要久一些。”
那厢柳娘听李照说饿,赶忙转身推着顾兆赟出去吩咐帮厨热饭热菜了。
顾兆赟还想多留一会儿听听李照有什么高见,但无奈娘子一拧,便老老实实地跟着出去忙活了。
秦艽走到一旁的窗台边伸手撩拨了一下懒洋洋地挂在窗棂上的月儿,一边逗弄,一边转头看着李照,说道:“不过我很在意的是,区区山匪,能弄到这么精妙的迷香吗?”
不单单是迷香的问题。
还有李照的问题。
李照的伤说重其实不重,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秦艽在她醒来之前担忧的一直是她迷香摄入过多的问题,在看到她醒来后精神头不错,也就放下心来了。
但值得一提的是李照醒来后的态度。
结合十分诡异的迷香之后,这一切都太让秦艽怀疑了。
“是吗?”李照抬眸看着他,一脸无辜地反问道:“是不是你们前天晚上太累了?”
顾奕竹跟着搭腔说道:“那迷香问题的确不小。”
秦艽似笑非笑地看着李照装傻充愣,他托着月儿,将月儿放在自己肩头后,转而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取了早就备在那儿的香炉过来。
“便是再累,寻常迷香对于薛兄和丁前辈来说,应当也是不值一提的吧。”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桌上拈了根银勺子在手。
苍白的手指扣着银勺在香炉里拨了拨,浅褐色的香灰被他舀了一勺起来。
“这迷香残留下来的香灰和普通的檀香无异,灰质相当细腻,我想便是京城那些个监造署里出来的香,也没有这般细腻的。”秦艽重新坐回了床边,看着李照继续说道。
“我没见过京城的东西,你看我,我也不知道。”李照歪了外头,冲他眨了眨眼睛,企图萌混过关,“好了,左宁,你管他们迷香哪儿来的,届时我们杀上山去,把那群山匪绑了交给官府处理,再把柳姐姐他们的财物给要回来,不就万事大吉了嘛。”
丁酉海是个在面对李照时毫无主见的,他见李照这么说,马上接过话头道:“小照这话说得在理,那些个狗东西竟然敢伤小照,老子必把他们剥了皮去。”
他说这话时,神态嗜血极了。
李照却是已经练就了面色不改的本领,她转眸冲着丁酉海一笑,说道:“海叔冲锋陷阵,自然是所向披靡。”
“若是要攻阳蓬岭,我们得好生研究研究,不能冒进。”顾奕竹不像丁酉海,他是个头脑清醒的。
秦艽又瞧了一眼李照,倒是没再说话了,他将银勺子往香炉里一扔,起身走到顾奕竹身边,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和他一道出了客房。
这样一来,屋子里便只剩丁酉海和李照二人了。
“小照好好休息一下,我去把那群小崽子给叫上。”丁酉海见人都走了,便走到床边,俯身摸了一把李照的头,温和地说道。
他口中的小崽子,指的自然是酉字铁龙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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