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听得背脊发麻,她一面思忖着,一面转头,却看到身后一个蒙面黑衣人正朝着那和自己同一姿势,趴在门上泪流满面的少女走了过去。
“小心!”李照喊出了口,却反应过来自己的声音根本不可能传达到她的耳朵里。
然而,就在李照以为少女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时,少女却在同一时间回眸,两人的视线交汇,李照在少女的眼里读到了一点笑意。
“啊——”少女破涕为笑,张开嘴比了个嘴型。
为什么你能看到我?!
李照心里很疑惑,然而下一秒,她眼看着那那黑衣人一记手刀扬起,少女就不省人事地被带走了。
“那废物生的孩子里,那些长到这么大的女娃若是真像李程颐,那就放出去让她自生自灭,这样一来,这盘棋可就混了唷。”院子里的笑声中,夹杂着这么一句血腥冰冷,且毫无人性的话。
一股莫名的仇恨在李照的心中膨胀,她来不及深思,就听到耳边传来了秦艽的呼喊声。
“明空,醒醒,醒醒。”
随着这句话,李照面前的一切都开始坍塌,收缩。
她看了一眼黑衣人远去的身影,虽然她的理智很想跟上去,但此时意识已经在逐渐苏醒了。
跟着便是青灰色的床顶帷幔映入眼帘。
李照深呼吸一口,淡淡的药香丝丝缕缕地钻入鼻子里。
右侧窗户倾泻进来的金色晨光漫过了床边坐着的秦艽的发顶,在他头顶镀了一层金光之后,洒在了李照的脸上。
她眨了眨眼,眸光一转,迎上一群格外担忧的目光后,咧嘴笑了一下,以示安慰。
“醒了就好。”秦艽的声音像是总算松了一口气。
丁酉海和薛怀围在他身后,见李照睁开眼,也都是松了一口气。一旁的顾奕竹赶忙转身过去到桌边倒了杯热茶端过来,问道:“要不要喝点水,润润嗓子?”
经他一提,李照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十分有些干涩。
秦艽转身接过顾奕竹端来的水,一手搀扶着李照坐起来,一手送水到她嘴边,嘴里还不忘叮嘱道:“小心些,你腰腹上的伤是柳娘去请了城里医馆的女娘子过来缝的,医术如何,我可不能保证。”
?
李照闻言,目光落在自己的肚子那儿,隔着被子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但意外地没有因为刚才坐起来的动作而产生什么疼痛。
难道是鱼敬恩干的?
是为了掩盖迷香的意图?
一面想着,李照一面就着秦艽的手喝了一口水,温水入喉后,干涩的喉咙总算有了一点缓和。
秦艽转身将茶盏递回给了顾奕竹,尔后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补充道:“不痛是因为我刚给你喂了药,但那药只能暂时镇痛,过一会儿药效没了,还是会有些难受,你且忍着些。”
最外层没能挤得进来的柳娘此时正捏着帕子在抹眼泪,她一与李照的视线相交,眼泪便流得更是凶猛了。
丁酉海见李照的脸色还算不错,轻出一口气,说道:“是我不好,没能提前发现客房里的香炉有古怪。”
他见李照遇了旧人,便不想难为作为客栈老板的柳映月,只是和薛怀粗略地扫了一圈客栈内外,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后就放松了下来。
这一放松,就遭了暗算。
“丁前辈别这么说,这事发生得突然,是我们大家的责任,过错并不在你一人之身。”秦艽伸手掖了掖李照身后的枕头,让李照有个靠背的地方。
“便是要算,也该是我们二人一起承担,丁前辈不需要这么自责。”一旁的闷葫芦薛怀难得出声说道。
放了茶杯回来的顾奕竹倒是抬手摸了一把鼻头,非常诚恳地说道:“那迷香奇怪得很,无色无味,即便是你们仔细查验,恐怕也难发现。”
他是这群人里唯一一个看到香炉的烟雾的,但他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直至昏迷前。
李照听到顾奕竹说那香无色无味后,倒是不自觉地挑了挑眉,若她没记错的话,她昏迷前,鱼敬恩甩出来的迷烟可是淡粉色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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