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迩就是随口一说,也没真打算要季言和给她讲什么故事。
都说文人清高,她这么使唤人,到底是“有辱斯文”的。
谁让她本就不爽,借机在口头上磋磨磋磨人也没什么不行的。
反正先帝都不在了,她就是要装温柔贤淑,也犯不着在季言和面前表演。
季言和先是对着折梅点头以示感谢,方才在刚搬来的绣凳上落座。
哪怕比起姜书迩而言,坐下以后,还要略低上几分,季言和也并未放在心上。
反而是宽和地说起故事来。
季言和的声音温润不失磁性,讲起话来,更是条理清楚,起承转合处处都拿捏到位。
倒也有引人入胜的本事。
“……”
“那时候草民就想,若是不中那便是不中了,反正有手有脚,一介丈夫、七尺男儿,不会让自己饿死,也不算辜负圣人教诲。”
对于眼前这个能够将自己名落孙山之事讲得同自怨自艾分毫无关的人,姜书迩自是给了几分正眼。
看这品行的话,倒也值当。
“圣人?”
姜书迩放下东西,擦了擦嘴,眼睛直勾勾地盯了季言和几秒,又再度不动声色地移开。
“圣人可教你自揭伤疤来取悦无聊的深宫妇人了。”
季言和眼底澄明,应对有理。
“草民不觉得名落孙山便是草民之罪,哪怕不曾入仕,为国朝效力,也仅有遗憾,与娘娘口中的伤疤一说却是毫无相干的。”
这话说的……
姜书迩眼里带上了些赞赏,招手让折梅叫人把东西撤下去。
自顾自地站起身来。
“也许,他会想要认识你的。”
他?谁是那个他。
季言和的眼里,极合时宜地露出疑惑之色。
可姜书迩却没有给他继续想下去的机会。
她没解释,也没解释的义务。
只是将柔荑搭上了折梅的手,言语淡淡。
“你先坐一会儿吧,把你那些东西都拢一拢。”
“半个时辰之后,再来作画,也算全了你主子的吩咐。”
“至于以后……就别来了。”
季言和就眼睁睁地看着姜书迩的背影远去,那些话一字一句地落在他耳里,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心里的滋味了。
别来了吗?
为什么?他画得不好吗。
可她甚至都不曾见过啊。
……
作画的地点定在了正厅。
原本那把在寝殿里的素琴,也被搬了出来,摆在这里。
姜书迩坐在琴前,眉眼淡淡,哪怕没有描眉点唇,也自带一股风华。
抬眼间,眼波微微流转,饶是无情也动人。
一身藕荷色的裳子,显得她气色少有得好,附带几分娇意。
许是同她的性子一般,宫装裙摆上绣着的花样也极其简单,并不繁琐。
让人看了很舒服。
季言和握着笔,笔尖沾了朱色颜料,染了几分明艳。
可他却在打量的瞬间,陡然有几分失神,连颜料滴落到了衣摆和鞋尖都未曾发觉。
姜书迩叹了一口气,眼底闪现复杂,不知怎的,指尖突然便碰上了琴弦。
略拨了几个音。
竟格外的艰涩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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