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一天一天推移,袁恪心里的希望也渐渐破灭。他开始暗暗懊悔,自己大概是被何腾蛟戏耍了。
但他从来就不是个自暴自弃的人,在牢里的这段时间,他与熊兆佐不打不相识,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熊兆佐今天与袁恪结为兄弟,此后无论身在何方,永不相负今日情义!”熊兆佐拱手向天,恭恭敬敬地立下了誓言。
“我袁恪从今以后,与熊大哥义结金兰,兄弟之情,天地共鉴!”袁恪也信誓旦旦地发了誓。
形势就从这个时候开始悄悄变化,他成功地救下了本该被斩首弃市的何、熊二人,向明廷释放出了一丝友好的信号。
而李自成那边则给他带来了更大的惊喜,吃一堑,长一智的李自成在袁恪的点醒下,第一次认真地考虑了与明朝君臣进行合作的事。同时,在日后的攻城里,李自成真的改变了以往那种斩尽杀绝的做法,而是出人意料地提拔袁恪为都尉,把追赃助饷的事交给了他。
袁恪手捧着李自成亲手赐给他的花马剑,终于迎来了属于他的舞台。
由于出身和经历的关系,以及司马徽与田丰等人的教导,袁恪在如何对待官僚、地主这件事上,有着自己独到的看法。
他一上任,就发布了几条命令:“第一,祸不及家眷;第二,要粮要布,不要钱;第三,严禁打着追赃助饷的名号敛财。”
简单说,就是对官绅们网开一面,让他们出点血,但不让他们活不下去。
但是,他这种做法让义军士兵们很难理解,虽然碍于李自成的威名,他们还是照着做了,但不免在暗地里窃窃私语,就连军心都有些浮动。
田见秀怕再这样下去造成内乱,也是因为自己无法理解袁恪的做法,于是赶来与袁恪谈论这件事。
当时袁恪正在帮李自成刷洗他的乌龙驹,听田见秀这么问,便顺手拿眼前的马打了个比方。
“田伯父,对待官僚和地主,就像对待这匹马一样。”袁恪一边梳理马毛,一边说道,“咱们是军人,要和敌人的骑兵交战,那么就要骑马。当然,要是咱们足够强大,咱们也可以杀了这匹马,靠两条腿和敌人打,但是你觉得,咱们有这样的实力么?”
田见秀摇了摇头,说道:“两条腿怎么比得过四条腿?”
“这就是了。”袁恪继续说道,“所以咱们的目的不是杀了它,而是驯服它。驯马的事,田伯父懂得比我多,我想请问田伯父,是饿它、打它、折磨它好呢,还是让它吃饱,给它洗澡,亲近它好呢?”
田见秀托着下巴思考了好一阵子,才犹豫地说道:“似乎都不好。单纯折磨它,会招来它的怨恨,保不齐会在战场上尥蹶子;单纯讨好它,又会让它目中无人,不服管教,也不好?”
“那应该怎么样好呢?”袁恪微笑着问道。
田见秀不假思索地说道:“那自然是恩威并用的好,先通过鞭打、挨饿磨灭它的锐气,等到它心志松动了,再给些好处笼络它,这事不就……”
说到这里,他突然呆住了。
袁恪看着田见秀眼中恍然大悟的表情,便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苦心,于是不在啰嗦,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对付恶人,就像对付这匹马一样啊!”
田见秀是个聪明人,机灵地向他眨了眨眼睛,便转身走了。
不得不说,从这以后,袁恪定下的规矩执行起来容易多了。
袁恪的想法并没有错,人们都以为自古以来的老百姓们有忍气吞声的习惯,但是这并不是老百姓们的特质,官绅们在骨子里也是逆来顺受的。面对大顺军摧枯拉朽的攻势,他们早就吓破了胆,苦苦哀求着用身外钱财换取身家性命,但无奈大顺军将追赃助饷做到了极致,他们看不到生路,才被迫冒着风险出逃、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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