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唐熙瑶就奇怪了,说到交朋友这件事,唐澈难道不是比自己更孤芳自赏吗?
清风寨
“嗯~纪叔叔的厨艺还是这么好!”
谢无郁夹起一块红烧猪蹄慢慢啃着,口中模糊不清地又把纪邢夸了一遍。
“当然了,也不看看我爹是何人~”
纪冽毫不犹豫地接受别人对他父亲的夸赞。
谢无郁两眼一翻,无语地看着他,回声呛道,“啧啧啧,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论嘴上功夫,纪冽还是相当自信的,于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立马回怼谢无郁,“彼此彼此,是您谦虚了。”
两人嘴上你来我往,手也不停着,吃得不亦乐乎。
纪见霜静静扒饭,不发一言。
被夸的纪邢心花怒放,拉着自己的好哥们把酒言欢。
“阮瑀那孩子怎么样了?”
纪邢眼中有着一丝担忧,毕竟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孩子,这次不告而别离开,难免有些担心。
樊简灌了口酒,笑容莫名苦涩,“孩子大了,把什么事都埋在心里……他想找到他的亲生父亲,就算不为自己,也总得为他母亲讨个说法吧。”
说到阮瑀,正在闹腾的谢无郁纪冽两人都难得地沉默下来。
阮瑀待他们师兄弟极好,他童年悲惨,父亲抛妻弃子,孤儿寡母乞讨为生,受尽欺凌,性子也因此阴郁寡言,在纪邢捡回他之前,他甚至还在与狗抢食为生。所以,大多数清风寨弟子多少都会在与阮瑀相处时带有怜悯同情之心,私底下里照顾他的感受。
樊简是阮瑀的师父,算是最了解他的人。在他看来,可怜的身世是造成阮瑀无法正常看待世人的罪魁祸首。阮瑀并不豁达,相反,他睚眦必报,又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樊简曾无意看见他生生刨出诋毁自己的一个弟子的金丹,但多年的嘘寒问暖,他早已将阮瑀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以爱徇私,并未揭穿他赶他出寨,而是替他隐瞒了下来,苦口婆心地想把他引回正道,这也是他为何如此担心阮瑀去寻亲生父亲的缘由。幼年的悲惨遭遇,那颗心早已千疮百孔,即使是再灿烂的阳光,也无法照亮心底的阴暗。仇恨如同毒药蔓延,让活着的人行尸走肉,无法解脱。
纪见霜忽然出声,声音清寒,“大仇未报,大师兄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纪冽点点头表示赞同。
谢无郁鼓着嘴,旋身站起,束发的红绸如蝴蝶般掠过,既而拍着自己的胸膛,眸中璀璨,语气里是满满的敬意,“放心吧,大师兄武功好着呢,正巧明日我去阿姐家中,方便寻觅一下大师兄的踪迹。”
要说谢无郁当下最敬佩的人是谁,阮瑀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因为在清风寨里,只有他打得过了谢无郁。唉,都怪少年人这该死的胜负欲啊!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纪邢,他与樊简对视一眼,看向谢无郁,微微沉思道:“明日十五,想来快到弟妹的忌日了,提前回去也好……”
话音未落,纪冽诚恳地举起手,声音同时插了进来,“爹,谢朝一个人照应不过来,让我陪他去吧,我也想祭拜一下洛荷姨母。”
纪冽眸底神色专注而认真,若不是深知纪冽的本性,怕是因为想逃过明天纪叔叔的检查,谢无郁差点都要被他感动了,不过,路上有个伴一起感觉也不赖,就不拆穿他了。
当事人都已点头同意,其余人也不好说什么,叮嘱两人一些事宜就准备东西下山了。
唐允辞来到后山,看到一个瘦瘦小小的鹅黄色身影,坐在溪水边,口中振振有词,看上去有些神神叨叨的。这少女十五六岁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唐允辞走到唐归晚身边,将剑放下,挺直着脊背,伫立在轻轻飞扬的落叶中,脸上冷硬的神情微微松懈,稀罕的透出一丝笑意。几缕发丝落在他的稚眉间,随风微微拂动,略显凌乱。
唐归晚欣喜地扭头看他,眼睛弯弯,一颦一笑之间仿佛透着清雅灵秀的光芒。
“小辞子?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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