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纪冽是什么人,剑法符篆没有精通的,倒是吟凤弄月之事不知何时学了个彻底,修为也是半吊子不上不下,罚他去三重渊,简直就是找打啊!于是纪冽痛哭流涕地顺着谢无郁搂自己的手臂倒在了他怀里,神情柔弱,捂着胸口,仿佛吊着一口气。
“啊……我胸口疼,我……我不行了……”
不能怪纪冽,他娘在生了纪见霜后,身体一直虚弱至极,间接导致了纪冽一生下来心脏便十分脆弱,不适合强度太大的运动,这就正好成了他逃避修炼的借口。好在后来天灵地宝养着,千辛万苦修成了金丹,除了时不时胸口容易犯疼外,平时的修炼也没多大问题了。
谢无郁与纪见霜对视一眼,谢无郁在纪冽头顶“噗嗤”笑出声,给了他一个好吃的板栗,看他滋着牙捂住脑袋,再次好心提醒他,“明日纪叔叔就要验收我们这段时间修习的成果了,你再不认真,可真要进去了。”
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成功地把纪冽给唬住了。
纪冽再怎么蠢,此时也晓得了他姐姐是在吓唬自己,先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又委屈地瘪下嘴,小声嘟囔道,“姐,你干嘛帮着他吓我嘛……”
纪见霜不语,表情却罕见地柔和下来,看着两个弟弟,“阿冽,你要记住,只有亲人是真正为你好,我们能保护得了你一时,保护不了你一世,自己强大,才能保护自己和自己想保护的人。”
纪冽愣了一下,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而后哥俩好地捶了一下谢无郁胸口,小声地应了声。
纪见霜:……所以你这娇羞的小表情是真的懂我意思了吗?
纪冽这一拳没留意,差点把谢无郁捶得一口气没提上来,接下来又是一场鸡飞狗跳的追踪打闹。
少年人心思来得快也去得快,很快便忘了那一段小插曲,高高兴兴地跟在纪见霜后面去吃早饭了。
这时候,十五六岁的少年还在无所顾忌地长大,谁也不会想到,纪见霜今日的话竟会在以后,一语成谶。
沧茫烟水寒,渡水古南寻。
唐氏仙府坐落在桑渝城外一座深山之中,绿水环绕,山色空蒙,清晨的雾气随着延绵的白墙青瓦弥漫,置身其中,仿若仙境。山间的风微微拂过,带着清新湿润的气息,闻之心旷神怡。晨光熹微,古钟声响起,乃是一派的庄严肃穆,虽不是禅修之地,却带着宁静祥和的禅意。
水季云间
“除了阿辞以外,唐家与你同龄的孩子太少,且我将你与阿辞一同教养,未免与别的女孩略有不同。”
说话的老头背着一只手坐在席上,神情虽严厉,目光却是慈爱地看着面前的两人。他旁边站着一位年轻男子,气度沉稳,举止从容,清隽好看的脸上带着一抹浅淡的笑意,整个人温润如玉。山有扶苏,隰有荷华;有匪君子,如琢如磨。想来翩翩君子,不外乎如此了。
见两人均低着头,一个可能是在沉默,另一个则可能是在神游。唐从钰咳了一声,终于让下面的两人微微有了动作。唐悯业见状,胡子气得都翘了翘,他就知道,在交朋友这件事上这一个两个没一个省心的,但他还是得耐心地说了下去。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凡事莫要苛责条件,首要反省自身。洁身自好自是重要,但君子要广交,莫不可僻然。”这番话说下来的意思大概就是要多交朋友,不要整天孤芳自赏,要当个朋友遍天下的君子。
唐熙瑶回过神,恭敬道,“父亲教诲的是,孩儿定会与唐澈分享此番心得。”
“允辞……”
唐熙瑶疑惑的看向他。
“咳咳……也好,也好……”
唐悯业只得挥挥手让他们离开。
一直沉默的唐允辞抱拳向叔父和兄长示意,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行走间衣带清风,自发形成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唐熙瑶这位堂兄,自小与她一起长大,两人性子皆是如出一辙的沉默寡语,唐二公子清冷矜贵,与他的剑霁华一般,皑皑如雪上孤松,清俊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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