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朱影忽然一把推开那粘上楚莫的白衣男子,接过摊主包好的胭脂香粉,就拉着楚莫快步穿过人流,夺路而逃。
“你干嘛跟见了鬼似的跑这么快?还对人家恶语相向?”待两人好不容易跑回马车旁,楚莫便抓着她问道。
“他是林墨啊,你不记得了?”朱影摇摇头,心想这人还真是健忘,“就是江慧语说的,雅南楼那位头牌!他刚才见你出手阔气,明显是看上你了。”
“……”楚莫一脸懵的样子,被一个俊美的男子看上,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看上我?”
“什么叫财不外露你不懂吗?”朱影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再说你买那么多胭脂水粉干嘛?我现在整天穿男装,涂上胭脂人家还以为我也是个变·态!”
“我以为你想买啊!”楚莫心中叫苦不迭,他明明是好意,想在她面前摆摆阔,谁知道会被一个青楼男子盯上。
在杨刺史府中休整了半日,喂饱了马,又购买了路上需要的补给,二人便打算好好睡一觉,第二天一早出发。
谁知杨尚怕怠慢了这位圣上跟前的红得发紫的楚少卿,晚上还给他们安排了节目。
陈州富庶,陈州刺史的府邸也十分奢华绮丽。
曾经陆云舟的父亲陆连海也做过陈州刺史,不过后来因病辞官了。
这座府邸就是当时陆连海所修,可谓是风流雅致,杨尚这几年又继续整修加建,如今这座府邸越发显得金碧辉煌了。
杨尚宴请楚莫,魏章、驹九和朱影作陪。
几人寒暄过后,各喝了几杯酒。
“楚少卿怎么明日就要走,不多停留几日?”杨尚看起来不无遗憾。
杨刺史今年四十多岁,长须美髯,看起来慈眉善目,极有风骨。
“陈州太平,反倒是其他地方有案子,问离久沐圣恩,自然要为圣上分忧。”楚莫端起酒盏,夸了夸杨尚治下的陈州,说了几句客套话,又顺口问道,“那林娥怎么样了?”
“楚少卿是问那换了江慧语脸的女子?”杨尚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江夫人舍不得爱女,虽然明知道是假的,还是派人将她领回去了。倒是那江慧语的尸骨,如今面目全非惨绝人寰,江家迟迟不愿派人来领,江司马他……让本官就地安葬了。”
世人软弱,又常常为情所困,有多少人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愿面对真相。
朱影听闻此事不由得轻叹了口气,又低头吃起一只烤鸭。
正在狼吞虎咽,忽听见近旁一个优雅的男子声音响起,“在下给楚少卿斟酒。”
朱影坐在楚莫身旁,听得十分清楚,这声音娇羞微哑,让人浑身酥·软。
待凝神一看,不禁吓了一跳,这不是白天那个林墨吗?
只见他跪坐到楚莫身边,将楚莫和朱影隔开,冲着楚莫娇柔地一低头,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
主座上的杨刺史会心一笑。
他早听闻这位楚少卿在长安时就不近女色,偏好男风,便打算借此机会笼络一下他。
若论起姿色,谁又能比得上陈州雅南楼的头牌呢?
魏章和驹九面露尴尬,都有些不祥的预感,只是这种欢场中事,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楚莫此时几杯酒下肚,视线已经有些模糊,又被林墨敬了一杯酒,忽然就趴在桌案上不省人事了。
“林墨,你扶楚少卿下去休息吧。”杨尚会心一笑,吩咐那白衣男子道。
“是。”林墨得意地勾了勾嘴角。
眼看着他就要动手去拉楚莫,朱影忽然大喝一声,“不可!”
林墨长睫一眨,挑衅地看向朱影,“有何不可?小公子莫非嫉妒在下?”
杨尚也注意到楚莫身边跟着个俊俏少年,凭他多年来在欢场的经验,一眼就猜到是怎么回事。
这少年自然也是绝色,但身姿比起林墨要矮上一个头,论起仪态就更是差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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