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你就叫朱影,是我从长安带来的随行医者。”楚莫说完又看了她一眼,“朱花心这名字不要用了,以后都作男装打扮,别让陆云舟找到你。”
“知道了。”那少年未施脂粉,却还是难掩俏丽,“你给我拿的这身驹九的衣服也太大了,我穿着松松垮垮的。”
“上衣穿宽松一点好。”楚莫微不可查地瞥了她一眼,又移开视线,“省的引人注目。”
朱影叹了口气,就见一个灰色劲装的男子风风火火走进了大堂。
“大人,出事了!”驹九快速拱手行了个礼,“早上一队黑衣刺客冲进驿站,杀了阿全,看起来与幽兰院那晚的刺客是同一伙人。魏参军十分自责,正在门外请罪。”
楚莫和朱影交换了一下眼神。
会杀阿全的人,只有陆云舟。想不到他仓皇逃走,居然还有实力派人进驿站去杀人!
“让魏参军进来。”楚莫神情肃穆。
“楚少卿!下官看管证人不利,有愧!”大胡子的魏章进来,抱拳单膝下跪,脸上写满了愧疚。
阿全是此案的重要证人,若没有他,楚莫不会这么容易发现埋尸地点,也定不了陆云舟的罪。
可他却因为作证而被犯人报复杀害,这真是打了官府一记响亮的耳光。
“魏参军请起。”楚莫站起身,虚扶着他起来,压下怒气道,“此事是犯人心狠手辣,魏参军百密一疏,也是情有可原。”
几人想起阿全年轻的面容,无不唏嘘着沉默了片刻。
“楚少卿,接下来该怎么办?”魏章问道。
楚莫指节轻敲桌案,“你即刻回陈州府衙,派人来陆家后山,将那些尸首好好辨认安葬,再发布陆云舟的海捕文书。”
“少卿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去办。”魏章双手抱拳,就打算告辞。
“有劳。”楚莫也站起身,又拱手回礼,“另外,本官打算下山后去拜访一下杨刺史,也请魏参军代为通禀。”
“楚少卿放心。”魏章说完就退出去了。
“大人!”魏章刚走,驹九便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和卷宗,低声道,“刚才驿馆送来的。”
又是圣上密旨。楚莫看后摇了摇头。
“出什么事了?”朱影问道。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江南道的案子吗?”楚莫将圣旨收好,“圣上又在催了。本来我早已经启程了,为了救你又折返回来,再加上昏迷的这几日,足足耽搁了半个月。”
“你自己案子破了一半就跑了,怎么怪起我来。”朱影兀自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站起身道,“那还不快快启程?”
她觉得圣上估计是个可怕的小老头,性格阴翳又喜怒无常,万一他觉得楚莫故意抗旨不遵,那他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下山的马车中,两人闲来无事,便聊起了江南道的案子。
此事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吏部有位侍郎叫秦贞,今年三十五岁,正当壮年。
在长安的秦侍郎有一天忽然接到家书,说父母突然离世,便回乡丁忧。
可秦贞回了江南道,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两位老人同日而亡,死因不明。
村里流言四起。一说他们是被鬼魂所害,又一说他们是被河伯所害。秦贞不信,这才上疏圣上,要求重查此案。
江南道山高路远,大理寺的官员无人愿意前往,楚莫十分不走运地就被分配了这个差事。
“为什么一有破不了的案子,就要扯上鬼神之说呢?”朱影靠在马车壁上,不屑地撇了撇嘴。
“世人迷信,倒也情有可原。”楚莫一边翻着卷宗,一边冷声问道,“你不信?”
“不信。”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朱影闭目养神。
“你这小丫头,胆子倒是挺大,就不怕被鬼捉了去?”楚莫以为她想睡一会儿,便拉着竹帘防止晃动,为她遮着阳光。
楚莫作为一个唐朝人,虽然并不迷信,却也不是什么唯物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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