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焱刚缓和一些的脸色又变得沉重,这一次是显而易见的愠怒在萧焱眸间萦绕:“白贵妃,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顺嫔一愣,随即扑通一声跪在萧焱面前,戚戚然道:“皇上,臣妾没有,还请皇上明察!”
其实,顺嫔的心中也万分惊讶,她先是没想到宁清芸轻而易举便破了药中有毒的局,但联合白贵妃污蔑她与人私通?这种根本不存在的事情,顺嫔倒是突然对她们接下来的行动很感兴趣,想看看宁清芸和白贵妃会怎么做!
想到这里,顺嫔虽然心中轻蔑,但面上却露出了委屈的神色,眸子里含满了泪光:“白贵妃,臣妾向来知道您与柔贞公主交好,因为柔贞公主的事情,您想为她出口气也是情理之中...但您千不该,万不该诬陷臣妾与人私通,这不是怀疑臣妾腹中孩子并非龙裔么?”
萧焱方才脸上的怒色掠过,随即便化为了一抔平静的湖水。眼底的冷漠与残酷却如破冰而出的锋刃一般直刺向在场的每个人。
“贵妃娘娘,既然您指认臣妾与人私通,那请问奸夫是谁?”顺嫔抬起头,以一个巧妙的角度避开了萧焱,朝白贵妃露出一抹冷冷的讥笑。
白贵妃和顺嫔心中都很明白,既然今天已经挑破此事,那两人便算是撕破了脸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已经不必再顾及旁的事情了。
“本宫并不知晓奸夫是谁。但是,本宫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白贵妃脸上露出一丝痛心疾首的神情,道:“二小姐,你来说吧。”
被点到名的宁清芸上前一步道:“是。”随即,宁清芸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脸上露出一丝紧张的绯红之色,断断续续道:“皇上...在臣女开口之前,还请您饶恕臣女即将犯下的罪过,同时屏退金华殿中无关紧要之人,臣女才敢言明。”
刘顺有些莫名奇妙,但宁清芸的脸色沉重不已,萧焱也皱起眉,但还是挥了挥手让其他下人都退下,只留下刘顺一个人在屋内伺候。
这倒也是寻常,刘顺跟在萧焱身边已经二十余年,可以说是萧焱最信任的人之一。
被留下的刘顺也垂下眼晴,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旁,知道接下来自己要表现得像个木人一样,不知为何,宁清芸的神情和语气都让他觉得心如擂鼓。
同样有此感觉的还有顺嫔,她瞧见宁清芸这幅模样,没来由的有些心烦意乱。
只见宁清芸仍然跪着,缓缓道:“从这段时间,不,应该是前几年,皇上是否会觉得身体不适?比如精神不振,胃口不佳,浑身疲软?”
萧焱一愣,他心中突然一沉,因为这话他曾经听过,甚至一度成为他的梦魇,让他成日成日难以入睡。
见萧焱没有言语,宁清芸也不敢继续说话,等萧焱回过神来之后,他才口吻冷硬的道:“你继续说。”
宁清芸缓了缓,又说道:“臣女第一次为皇上诊脉时,就察觉了皇上脉象虚浮一事,原以为是时疫之症,可臣女又查看了皇上历来的脉案,发觉...发觉皇上似乎...似乎有不育之症....”
这句话仿佛一记重锤从天而降,砸在平静的湖水中,掀起了巨大的涟漪。
但一时之间,金华殿中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连顺嫔脑子都嗡的一声,第一反应便觉得此事荒谬。
“荒唐!荒唐至极!二小姐,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顺嫔眉眼中带着惊惧之色,她觉得宁清芸简直是疯了,为了扳倒自己如此口不择言,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出口。
但是让顺嫔觉得诡异和不安的,是白贵妃和萧焱居然没有一人驳斥宁清芸。
就连一旁站着的刘顺,脑门儿都沁出了层层冷汗,他心里猛地一震,下意识看向了萧焱。
萧焱坐在龙椅上,整张脸都浸没在阴影中,班博摇晃的日光下,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此时,金华殿中静谧至极,连掉一根针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顺嫔突然心中涌上一丝不安,她不知道为什么,萧焱居然没有立即治宁清芸死罪,这种忤逆不道之言,已经足够宁清芸死千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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