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方黑巾将她的眼睛蒙了起来。
要不要这么神秘啊。夜微澜心中嘲讽,无能之人就爱故弄玄虚。
目不能视,夜微澜一感被封,剩下的四感却愈发敏锐了起来。她装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任人鱼肉。那黑衣人蒙上她的眼睛,却拉着她的双手往门外走去。
夜微澜暗自数着步数,估摸着她将要到的地方离她刚刚呆着的石室有多远。就在她数了快五百步的时候,身前的黑衣人停下了脚步。
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水滴声音,鼻息间浓郁的腥臭带着淡淡的腐木气味。她心中暗暗一跳。
嘿嘿嘿,她一个不小心就到了黑衣人的老巢了,真开心。
夜微澜几乎按耐不住心中的热切,她恨不得一把挣脱开黑衣人的钳制,然后掀开蒙在眼上的黑布。但她还记得她现在饰演的是一名身无缚鸡之力的柔弱青楼女子,这蛮力劲儿与这个角色不相符。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激动的心情压了下去。
“拿开她的黑布罢。”耳边回荡着她熟悉的声音,又是寝殿那把低沉沙哑如被烙铁碾过的嗓音。
钳制着她双手的力量撤下了。她猛然扯下蒙在眼上的黑布,却在回归光明那一瞬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跳。
比她方才呆着的囚室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石室里半空并排悬挂着好几具花季少女的躯体。只见她们气若游丝,了无生机,一张张惨白的脸上透着绝望的死气,那一双双曾经清亮的眸子黯淡无光。雪白的手腕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猩红伤口正汩汩留着鲜血。手腕下的地上放着一个个陶瓷瓶子。半空中的鲜血准确无误地滴落在那碗口大的瓶子里。
而在她旁边有一张长桌,上面放满了各种不知名的药材,凌乱堆叠着各种炮制药材的器皿,还有各种被随意翻开的书籍。两旁的石壁上都是从屋顶到地板的放药百子柜。
夜微澜心中思绪万千,眼前的人,估计是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鬼医,就知道这些邪门歪道的诊治之术。
说话的人依旧是一身黑色斗篷,那宽大的黑色兜帽儿几乎把整张脸都遮住了,只余那冰凉的面具一角露了出来闪烁了寒光。
“你到底是谁?”夜微澜想起自己眼下的身份,惶恐无措地问道。
嘲讽的笑声从那厚重的黑色兜帽下传了出来,“来索你命的阎王。”
夜微澜心中不由冷笑,只怕你是说反了吧。面上她却不动声色,只仓皇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虐待他们……”声音犹自颤抖着。
那黑斗篷男子突然出奇的好耐心,对于夜微澜的问题都一一作答,估计想让她死个明白,然后做个明白鬼吧。
“她们也算是为了皇上牺牲了自己来做药引,倒也是值得。”那男子又道“本来身处下位,便是连拥有控制自己人生的权力都没有。”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苍凉,:“这下子她们也是个解脱,来世投胎也能投个好人家。”
那男人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一挥手,站在夜微澜身旁黑衣男子得令,锋利的剑刃从他手间滑落。他举刀朝着夜微澜的手腕掠去,夜微澜当然不是个吃素儿的主儿。她一个闪身,灵巧的躲过了黑衣人的刀刃。二位黑衣人不由吃了一惊。“那么多天,你竟然还有力气?”
那黑衣斗篷男子不免有些好奇。
“当然,我自带的药丸子比你这些劳什子药丸更加价值连城,吃一颗就能果腹。一颗顶俩。”夜微澜得意得眉梢都上扬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那黑衣斗篷男子语气里有些着急。
夜微澜无辜的耸了耸肩,“来索你命的阎王。”她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他。
身旁的黑衣人见着她分神,手下又是一狠。夜微澜看着那黑衣人的招数,虽然不低,但也没有她高。她瞬间失去了交手的兴致,手下的动作更加狠绝了起来,招招致命。那黑衣人见着快要支持不下去了,她在过招的间隙里看着那黑斗篷男子欲要偷偷离开,她提起一跃,一挥衣袖便将那一直与她过招的黑衣男子狠狠摔到了远处的百子柜上。瞬间百子柜倾倒而下尽数摔倒了那黑衣男子身上,见着那黑衣男子吐了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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