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澜在这深宫里活得自由自在,所有人都似乎忘记了她这号人物。她偶尔到阙梵那里溜达溜达窜窜门儿,调戏调戏美男。大约是阙梵给自己的师兄通过气儿,大家都再没有为难她,只是当然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罢了。还好夜微澜脸皮极厚,也不甚在意。她在偏殿里好吃好喝,被好生伺候着。她都觉得自己来宫里住了一段时间,身子骨都胖上一圈儿了。
每日夜间她都在皇宫里随意走动,名为饭后消食。宫人都深信不疑,其真实用意却只有夜微澜与赤松知道了。
引蛇,引蛇,说倒是好听,但不知道这蛇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出洞啊。夜微澜的耐心都快被磨光了。好歹皇天不负有心人,许是皇帝昏迷用药加重,这皇后匣子里的药怕是储备不足了。那躲在暗处的人倒是蠢蠢欲动起来
夜微澜如同往日一般,入夜后在御花园中走动消食。
夜凉如水,四下平静无声,偶有蝈蝈蛐蛐的鸣叫声幽幽传来。
这月黑风高的,果然是杀人越货的好时机,夜微澜暗暗道。
说时迟那时快,那些人就在夜微澜的期盼下疾步而来。而后她突然感到颈脖一疼,他姑奶奶的,下手这么狠?她故作晕厥,心中忍不住问候了人家祖宗十八代。
她稍稍抬起眼皮子,只见几个内监打扮的人把她抬到了一座荒无人烟的颓废冷宫里。
她偷偷打量着这个座冷宫。穿过前厅,去到冷宫的后院,众人在一口井边儿停下了步伐。夜微澜还想着众人要干嘛。突然她感受到内监在她身上绑了绳索,然后将她抬起来毫不迟疑地往井里一扔。那动作行云流水,看来早就做了无数遍了。
妈卖批!
夜微澜就差弹起来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了。
眸子陷入一片漆黑,夜微澜什么都瞧不见。待井边的人用绳索把她放到井底后,便又有人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一把把她扛在肩上。
原来这是一个没有井水的枯井!
夜微澜的胃被那个人的肩膀顶着,感觉胃里的晚餐都要尽数吐出了。
这蜿蜒的井底通道曲径通幽,夜微澜心中暗骂无数个脏话,想着等她看到那主谋定要将他好好折磨一番才对得起现在她所遭的罪。
不知道被扛了多久,就在夜微澜以为自己就要憋不住的时候,那人终于将她放下了。她闭着双眼,故意放轻了呼吸,如若睡着了一般。那个人不疑有他,将她扔到了床上,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身边的声响渐渐消失,一切都归于平静。夜微澜微微抬起眼皮,偷瞄着这地方的状况。她小心翼翼环顾四周,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她才猛然睁开双眼,重新打量着这地方。
她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密闭的地下室,看起来主人花费了不少心思把这里开凿出来,而那扇铁门被死死地锁上,她从里面是无法打开的。所以她也懒得消耗体力去打开。
石壁上的烛火轻轻跃动,灯光如豆。
这方寸的地下室里安置着一张只容一人的木床和一副简陋的木桌椅。夜微澜暗自想着,看来做这药也不是一蹴而就,还得慢慢来。
夜微澜瞥了眼木床,床褥还算干净。她撇了撇嘴角,双手撑着脑袋躺了下去。地下室终日不见日光,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密室里头呆了多长时间。她脑袋昏昏沉沉,醒了睡睡了又醒来,反反复复。就在她考虑着要不要直接运功把门炸开之际,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夜微澜将自己锁在床脚,微微弄乱头发,装作一副狼狈不堪又惊惶惧怕的模样,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铁门。
她觉得自己很有做戏子的天分,如若不是现在这等情况她怕是要站起来为自己的高超演技鼓起掌来了。
可令夜微澜失望的是,进来的人戴着一个木质面具,一身黑衣。她暗自打量着眼前之人,却下意识的觉得眼前之人断不是那晚出现在皇帝寝殿里的那个黑衣男子。
“你……你到底是谁?”夜微澜声嘶力竭地嘶吼道。
那黑衣人朝她徐徐走来。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救命啊……”夜微澜一直往床角缩着,后背紧紧贴着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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