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如钩,一缕皎白月光带着夜色倾洒在空地上。
火堆烧得正旺,里面的枯枝干柴噼啪作响,四个走镖的大汉醉得七仰八翻,鼾声如雷。
谢沐远半倚在大树下,左腿上撑着一张洁白的宣纸,右手握着一支奇形怪状的条状物在纸上穿梭,沙沙轻响。
“这是什么?”
寂静的树林突然传来女子的声音。
“铅笔。”谢沐远头也不回答道,手中动作不停。
纸上很快出现了一座拱桥,拱桥上独自伫立着一位撑着油纸伞的女子,女子容貌模糊,左手高高扬起,似是在朝着画外的谢沐远招手。
水云静静看了一会,忍不住问:“这是什么画法?不似工笔那般精细,简单几笔,却又似工笔画那样生动形象...”
“这叫素描,你想学的话以后我可以教你。”谢沐远笑了笑,望着手中的画纸,眼神深处闪过几分落寞。
这个世界,与他前世所在的时代很像,却又截然相反。
他身处的地点,无疑是蓝星华夏。可在这片土地上的历史却和他前世所知的完全不同。
不知道从哪个时空节点开始出现了分支,十几个朝代更迭下来,谢沐远已经找不到他所熟知的痕迹了。
他是个思乡情结很重的人,愿意接受现状,在这个世界以谢沐远的身份活下去,但也不想彻底忘掉前世的记忆。
铅笔和素描,就是他用来铭记前世的手段和途径...
“画上的女子是谁?”
“我原来未过门的妻子。”谢沐远放下笔,望着纸上的撑伞女子,恍惚间似乎又看到那张天真烂漫、又有些执拗呆气的脸。
“原来?”水云疑惑道,“她是不是因为看清了你的本性,所以把你抛弃了?”
谢沐远嘴角抽搐,什么叫看清我的本性把我抛弃了?我这么一个才智相貌出众、本性善良的好男人那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见谢沐远不答,水云道:“跟我讲讲你未婚妻的故事吧。”
女人呐,都喜欢八卦...
谢沐远叹了口气,把他和任小芸相识的事情掐头去尾,简单说了一遍。
当然,任小芸是当今女帝这件事是万万不能泄露的。谢沐远只说对方是因为继承了一笔天大的家产,之后就把他给甩了。
“...好个薄情寡义的女子!”水云深吸一口气,或许是被谢沐远的遭遇打动,有些愤懑道:“只为钱财就始乱终弃,如果换做我,定要一剑杀了这个负心人!”
谢沐远面色古怪:“只怕你不敢动手。”
“有什么不敢的?”水云冷笑,“你告诉这人叫什么名字,我去帮你杀了她!”
谢沐远闻言心里好笑,正准备再调戏她几句,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剑眉一扬:“来了!”
话音未落,只听得远处密林深处响起一声尖锐的笛音,黑暗中火光闪烁,不知不觉中已经将空地围的水泄不通。
“敌袭!?”
笛声也吵“醒”火堆旁酣睡的四人,疤脸汉子一个翻身抄起钢刀,朝谢沐远喊道:“王兄弟,只怕是白日放走的那群山匪又杀回来了,速速应敌!”
谢沐远不答,拍拍屁股站起身,月光下一张清逸俊秀的脸上竟升起一阵不自然的惨白。
“王兄弟,你这是中毒了!?”疤脸汉子见状心中窃喜,面上却佯装惊慌,失声喊道:“不好,吃食里被他们下了毒——”
似乎是为了响应他的话,那三名大汉刚爬身,突然又摇摇晃晃地栽倒下去,不省人事。
疤脸汉子见状,破口大骂:“无耻鼠辈,偷摸下毒算什么英雄,有本事报上姓名来!”
嗖
回答他的是从林中射来的一道迅疾如闪电般的幽芒,直向着大汉的眉心飞去。
谢沐远急道:“水姑娘!”
不待声音落下,一抹黑影便已从他身后飞出,手中长剑轻挑,当的火花四溅,幽芒被打落在地,竟是一枚通体如墨的毒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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