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心魔 (2-2)

突然一个喷嚏，也不知许教习梦到什么被吓醒了，他看着床上的谷剑飞，笑道：“小兔崽子，你终于醒了！”

谷剑飞想要起身行礼，身子动弹不得，只好在床上说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许教习摆摆手：“就算我不救你，你自己也爬能上山来。如你这样的性子，真是想死也难。”

谷剑飞虚弱地笑了笑，徒手攀岩，本不是他有意为之，只是生死之际，他总得做些什么。

许教习给他喂了碗水，半晌才道：“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谷剑飞想了想，坦言道：“弟子遇见一只怪物。”

“怪物？”许教习皱眉道，“这儿虽是外门，但也是在天墉城脚下，受昆仑大阵庇护，不可能有妖怪。”

谷剑飞道：“那怪物从树林黑影中出现，伸出数十只手臂要来杀弟子。弟子躲在一间山洞里时，看到那怪物露出真容。它脸上满是眼睛和嘴巴，每张嘴里都有密密麻麻的尖牙。弟子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怪物，先生见多识广，或许知道它来历。”

许教习沉思片刻后道：“那不是什么妖怪，而是邪祟之物。”

“邪祟之物？”

“邪祟之物，也就是传说中的魔。魔有很多种，大多深处魔域，被封印在神魔之井下，仙家弟子中最常见的是一种心魔。

所谓道心魔种，仙家弟子辛苦磨练的道心，也是魔物盘踞之所。一旦道心不坚，误入歧途，就会滋生心魔。心魔出现的时候，你会看见别人看不到的怪物，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与不存在的敌人战斗。”

谷剑飞道：“先生是说弟子走火入魔了？”

许教习点点头：“你这一年多来，修习勤勉，却太过急于求成。为师传你笨剑之法，本是让你沉下心来，慢慢修行，未料让你走上另一条险路。如此这般，也是为师疏漏，没有提前想到过这点。”

谷剑飞言辞肯定道：“弟子所见所言皆是千真万确，我与那只怪物在崖边打斗，斩碎许多山石，先生你可以……”

许教习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言道：“山崖那边我仔细瞧过，没有任何打斗痕迹，若是有的话，我早就会去下边寻你，怎会让你折损自身，爬那么高的悬崖峭壁。”

谷剑飞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没有打斗痕迹？这不可能……弟子想去瞧瞧，弟子……”

许教习道：“总而言之，这段时间你且好好修养，为师亲自为你把关，不会让任何人靠近你。”

谷剑飞还想挣扎起身，许教习忽然一手轻轻拍在他眉心，渡入些许真气。

他呢喃着说了好些胡话，终究睡意袭来，很快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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