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老一点,这样的体力活也干不了了,那时候怎么办?去拣废品拾垃圾?那时候,很老了,浑身都是病,没有钱,没有收入,无依无靠,没有地方住,风餐露宿,日晒雨淋,而且,那些曾经熟识的人,远远地看着自己,这样一个孤老婆子,日日浑身肮脏地穿行在垃圾堆前,令所有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或者,大病离世几个月,也没有人发现。
如果,真的活不下去了,就自杀吧,何必那么艰难。王跳跳,怎么舍得呢?可是,如果自己只能拖累孩子,那还不如死了。
要怎么死,才能干干净净又不给任何人添麻烦呢?跳海吧,先吃上安眠药,等药劲差不多快上来的时候,再爬到海里去,这样万无一失,否则,如果像太宰治那样,明明是殉情,女方死了,自己获救,多费事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脑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明天还去吧,做上这几天,可以给王跳跳买双球鞋了。
上午例会的时候,主管说了“泼汤事故”,很温和的说,作为新员工,有点失误是难免,并通报免赔偿的决定,一些才相处一天的同事也安慰她说,有些客人就是素质低,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杨玉清心里有些暖。有些人总是在鼓吹“穷山恶水出刁民”,鼓吹越是底层越喜欢互掐,见不得别人好,社会层次高的才知道团结合作、资源共享。
杨玉清忽然想起人家讲的培养蛊王的故事:撕杀同类的最后幸存者。那些“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上流社会,真的会有更多的人性之善吗?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妄想啊。至少,此时此刻,她感受到的是社会底层那种泛滥的同情、同仇敌忾式的抱团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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