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陈大嫂心善,但我妹子今天干的这事不讲规矩,偷拿你家的东西是我们不对。季晴,还不道歉?”
“陈大嫂,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偷你家东西了!”
陈寡妇惊讶地看着给自己鞠躬的季晴,“晴丫头这是全好了?”
“诶嘿嘿…”季晴直起身子咧嘴干笑,不好意思挠挠头,“后脑勺磕了个大包,今天起来感觉一下就懂了很多事。”
来之前她已经想好了怎么编瞎话,反正后脑勺的确有个大包。
“好…好,挺好的。”陈寡妇欣慰地点头,“你懂事了,你姐姐就没那么苦了。”
村里人都不愿跟她家来往,当着她们母女的面说话也极其难听。
以前季家对她们不冷不热的,现在听着两姐妹客客气气一口一个陈大嫂,这心里真是说不上来的熨帖。
芋头没有白送,有道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今天卖个好,以后有事相托的时候也张得开嘴。
季晴抢过蕨菜塞给陈寡妇,笑得很讨好,“嘻嘻~陈大嫂,我家被搬空了,没办法煮东西。想问你借个陶罐和菜刀,吃完这顿就把菜刀给你送回来行不?”
陈寡妇犹豫了一会,陶罐还好说,菜刀可是家里的重要东西。秋妹子的为人她清楚,就是那个季耀宗是个窝里横无赖…
不过想起今早那边传过来哭爹喊娘的哭嚎声,又看见他打门口过的时候那一副鼻青脸肿的惨样,她叹了一口气,这两姐妹现在应该制得住他吧…
“行,你们在这等我一会子。”
季秋看着她快步离去的背影,拍拍季晴的肩膀,“关键的时候,远亲不如近邻呐…”
“嗐,主要是咱脸皮厚。不过这陈大嫂人还挺好的,咱们以后多走动走动,要借东西好开口嘛~”
季秋抽抽嘴角,这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水鬼,人情世故倒是通透,脸皮厚度修炼得刀枪不入。
陈寡妇从家里出来,腋下夹着一床旧被子,端了一个圆肚陶罐出来,里头放着菜刀。
“哎呀,我来我来~”季晴喜笑颜开跑进去接东西。
陈寡妇抿嘴笑笑,瘦巴巴脸颊上的颧骨凸得更高了,“这床棉被是我婆婆盖过的,她走之前瘫了几年你们也晓得…你们将就着盖,别嫌弃。”
季晴一接被子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抽抽鼻子把被子往下抱,僵着笑脸直说没事。
季秋上前笑着说:“实在是太谢谢陈大嫂了,我们正愁今天晚上又要挨冻了呢。这被面洗得很干净,我们谢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几人说了几句客套话,两姐妹带着东西往家里走。
“噫~这味道实在熏人…”季晴小声嘀咕,“得亏陈大嫂的婆婆是去年夏天去世的…不然这被子咱们盖了要长疙瘩。”
季秋深深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能有床被子盖已经很好了。人家要不是看咱们可怜,棉被不会轻易借人的。”
被套能洗,那棉胎可没人敢洗。瘫痪几年的老人盖过的,就算拿出去晒,那股味道也祛不干净。
“说得也是…”季晴瘪瘪嘴,“还是得想法子挣钱,我想吃顿饱饱的米饭。说真的,我都已经想不起来米饭是啥味了…”
季秋敲敲陶罐,眯起眼睛笑笑,“一步一步来呗,办法总比困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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