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升高,三人手提肩抗像三只乌龟步履瞒珊满载而归。
季耀宗趔趔趄趄走进厨房卸下一小捆柴火,一屁股坐下趴在上面唉唉叫唤:“累死了....我不行了....”
“你给我起来,大把活等着你干呢!”季晴伸脚踹他。
“没劲了,真的....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粒米都没进肚,今天又在山上忙活了一上午....现在看什么都是好几个影子....”季耀宗有气无力地抱怨,随便季晴怎么踢。
“季晴,算了,别管他。”季秋蹲在地上麻利地收拾篮子里的野菜,瞥了一眼季耀宗,抓了几棵蒲公英丢在他身上,“自己嚼碎了敷在伤口上。”
蒲公英不仅是野菜,也是消炎止血的草药,他那一脸的伤总得处理一下。
那边哼哼唧唧嚼巴东西,季秋把东西分门别类放好。前几天下过一场春雨,虽然天气还冷着,不过也能捡到一些山菌子。
她只敢捡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律略过,惜命。
“姐,你看看这个!”季晴满脸喜色捧着三个大芋头跑到她面前。
“嗯?哪来的芋头?”
“不知道,刚刚收拾收拾灶膛底下那堆碎柴火,扒出来的!”
季秋拧起眉头看着芋头,个头不小,皮也没干皱。转头扫了一眼她说的碎柴火,那里明显比别的地方多了一些引火的干茅草。
“你早上的毛芋哪来的?”
春天不是芋头收获的季节,去别人田里也挖不出芋头来。
况且这三个芋头很大,早上那几个毛芋还没拳头大。
季晴咧嘴一笑,“就....旁边那家....我翻墙进去在厨房找的。”说着她歪着头想了一下,“嗯....不过我走的时候好像听见有脚步声过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去了。”
“唔?陈寡妇家?”季耀宗顶着一脸绿凑过去,咂咂嘴,“咱们跟她没交情啊…”
全村也没人愿意搭理她们母女,都说陈寡妇是丧门星,克死自己男人还克死了儿子。
有个光棍不信邪,想娶回去做媳妇,本来都说定了的。高高兴兴去镇上买两条肉当聘礼,回来路上掉进河里淹死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打陈寡妇的主意,那光棍可是会水的啊。
“以前没交情,现在有了。”季秋在厨房里翻找了一会,连个破罐子都没有。
扯了一根长茅草扭成绳,捆了一大把水蕨菜,起身往外走,“季晴,一起去。”
把不好的事归诸于一个柔弱女人身上,是对未知的恐惧,也是人的劣根性,习惯性欺负弱势群体。
反正人家偷偷示好,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对季家来说都是雪中送炭。
陈寡妇,能处。
两家都住在村尾,隔着一个杂树小土坡,很快就到了。
季秋站在围墙外扬声高喊:“陈大嫂在家吗?”
围墙修得不高,只到她额头位置,踮脚就能看见院子里的情况。
她喊了好几声才看见里面那扇门里走出来一个二十出头的高瘦妇人,身后还有个四岁的小女孩扒着门框探出一个小脑袋往外张望,母女俩都瘦巴巴的。
院门从里面打开,季秋扯着季晴上前扬起笑脸。
“陈大嫂,我家妹子没教好,早上翻墙进你家拿了几个毛芋,我带她来给你赔个不是。”客客气气道了歉,她又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
“这是我们掰的水蕨菜,给你和妮妮添个菜。我家厨房那几个芋头也是你送来的吧,等我们有粮食了就还给你行吗?”
陈寡妇看着笑容和煦的季秋有些怔愣,垂眼看着递到面前那一捆水灵灵的蕨菜,又看看满脸堆笑的季晴,小声开口。
“你家遭了难,你一个姑娘家顾着家里不容易,几个芋头不值当什么的…”
她一个妇人带着闺女都过得艰难,秋妹子才十六,那家里什么光景,她住得近再清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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