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诡器。所以这个就是你不得不留下来的原因吧。”
谢昀的发冠歪斜,他俯靠在桥栏之上,垂着头,瞧着有些困倦。
“你发冠很歪散。”武知蹊支颐在一个石刻的莲花蕾上,盯着他的侧颜,几缕发丝轻轻的撩过精致的面庞,那双细长的眼睛被撩痒,他不舒服的眯起来,即刻伸出手指缠住那几根头发,而后指尖卷曲,猛然往下一扯!动作利落,一看就是经常这样做惯了的。
武知蹊觉得他狠,对自己。
谢昀发觉她有些怔住,随即笑起来,凑过去轻飘飘的哼了一声:“我很招姑娘痴迷的!”
“说实在,我从来没听过你一句好话。”武知蹊望着大河,那儿涟漪微微,印月朦胧,“谢昀,难吗?”
谢昀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那是世道和日子,是过往和未来,可他仍旧一如常态,话锋一转,说的是:“难,怎么不难?!那妖今夜是指定不会来了,你气不气?”
“偏偏周淮越来越鲜活。”武知蹊的思绪也很快给他引过去,抿唇,又道:“虽然我盼望所有人都能活的好活的长久,可用旁人性命续接的未来,让我很难不痛恨厌恶。”
“他要是死了呢?”
“如果我猜的不错,现在就算一刀捅进他心脏,周淮也能安然无恙的见到明天的太阳。”她有些挫败:“这就是诡器之恶,违背纲常伦理。”
“不是,我是说如果他死了呢?”
武知蹊看他:“那我就能让左芪读魂,但凡生前难忘都可一清二楚,也便能弄清楚那妖是什么,还有这一切一切的过程。”
谢昀只说:“周淮似乎并不想活着,他若是自己寻死呢?”
“这个难说。”武知蹊又补充:“不过我能确定,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可以长寿的情况下选择赴死!”
他不语,只沉默的看着她,四目相对,各怀心事。
武知蹊转头朝着周淮家走去,谢昀慢腾腾的跟在后面,对着她的背影,忽然问:“你最重要的是什么?”
“命。”她头也不回的就给了答案,而后跑起来,越来越快。
她原本还想守在这里的,谢昀叫她回镇子上睡,武知蹊又说要去鹿溪书院,二人争执一番后,玖肆和丙冬留下来看着周淮,准备软禁,他们二人就连夜启程回了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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