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赛结束不久,郁江月跟着王蛰音玩了两日,郁府正式办宴,庆祝大姑娘回京。
“祖母,为什么要办宴会?”郁江月歪在老夫人身边,她最近俨然已经融入了这个身份。至少面对老夫人是这样。
“我这两日玩,人差不多都认全了,何必又开宴会?”
“傻!不办宴会,谁知道你在这京城里多重要?咱郁家人丁凋敝,少不了外人看着差了些要欺负你。我要他王家、谢家、范家、张家都来捧场,要叫金陵看看,郁家可不是那起子没落世家!”
老夫人拍着她的手笑。
往常郁家确实人丁稀少。偌大一个郁府,不过是一个老太太加上一对母女。郁大将军的弟弟战死沙场,只留了张二夫人跟一个姑娘。
朝中没有人,丈夫心存野心不回京承认新帝。就算丈夫死了,仅剩的儿子也死守边关且拒不回京,老太太靠着南越守护神一般的大儿子撑着门户,却也因这大儿子的近二十年北方征战而受了些新贵世家的气。
现在郁家大房是要逐一归位了,郁府自然不能像往常一样被人忽略了。
正宴在端午前一日,果然是各家都来了。
王蛰音交游的果然不是一般人,俱是世家贵族小姐,且是各家里地位最高的那几位。
如陶四奶奶及其妹谢二姑娘,均是谢家嫡女;张涵虽是张家独女,却曾随其父驰骋西南,镇守一方;陆秦安已与谢家大郎订婚,应当是谢家未来主母。
郁江月细细品来,实在是大有门道。但鉴于自己在现代没怎么学习宫斗宅斗权谋等重要技能,其中奥义确实不是很明白。
门前唱礼单的官大喊了声“太子驾到”,郁江月才反应过来这么长时间以来忘掉了什么:这可是古代,皇室什么的居然现在才出现在眼前!
郁江月作为主人不必迎来送往,只等下头小厮们将客人引进来。不多时,就走进来一位白袍公子,金线游龙,熠熠生辉。但他身边站了一个湖蓝蟒袍的少年,是不是那日的快递小哥?
“咦,这不是马球赛那日,那位公子?”
“哦,沈二呀。”王蛰音翘首以待她的情郎,随意接了句,“他今年要封王吧……到底是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了。前些日子父亲他们好像还在议论他的封号呢。”
封王!好家伙,这位公子出场时实在不是很惊艳,没让她觉出一点皇家的气息来,倒是今天的湖蓝蟒袍,确实是天潢贵胄,一表人才。
太子沈济带着弟弟先拜见郁老夫人,后过来和她们打招呼:“许久未见了,王姑娘。”
“殿下公务繁忙,不像沈二,整日里游手好闲,这才多见嘛。”王蛰音笑,然后问沈沅,“你最近回来的这样频繁,难道马瘟的事情处理完了?”
沈沅客气微笑,“啊,确实,我游手好闲,我又不是大夫,我在那里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像你的范郎,事事亲力亲为,现在估计一身马粪味儿,自然也就来不了了。”
见王蛰音脸红,怒目而视,沈沅笑得开心了一些,看向郁江月,“郁姑娘好啊,上次马球赛匆匆见了你一面,还未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沅,‘沅有芷兮澧有兰’的沅。”
郁江月扬起微笑,不知所措。他自曝家门了,可我是个女孩子,在这时代里我能报名字吗?
沈济见她呆住,笑道,“他惯是这样,可能是觉得诗词文雅些,显得他整个人都风流。沅是水加元月的元。”
郁江月凑到王蛰音身边,问道,“我也需要告诉他我名字吗?”
王蛰音愣了一下,笑开了:“你从北边来的,北方士族确实拘谨些。在我们这儿名字是不打紧的呀,只有小名才算秘密呢!”
郁江月这才放心,伸出手去,“你好,我叫郁江月,”又思索了一下,加了句,“‘一尊还酹江月’的江月。”
这下轮到沈沅愣了。郁江月见状反应过来,估计这个时代还没有念奴娇赤壁怀古,这孩子不知道我在说啥。
于是又忙补充说,“人间如梦,一尊还酹江月。意思就是一杯美酒,敬这万古永存的大江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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