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赛 (2-1)

“哦哟，蘅儿！”王老夫人再也憋不住了，“都把你养到这么大了，我都还没见她！多少年啊！呜——”

“他郁家大郎作何要拐带我的女儿！”老夫人泣不成声。

眼前的小姑娘十六七岁的年纪，分明从来没见过，但却充满熟悉感。这是她近二十年未见过的女儿生来的崽啊！

老夫人抓着她的手，眼泪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王夫人见状赶紧搀扶，“老太太，瑶瑶也才刚见你，可不敢哭成这样，吓到瑶瑶怎办？”

王老夫人松开手，抹眼泪，并不说话，盯着郁江月上下看，眼泪依旧是停不下来。

这时又有人进来了，是一个年轻娇俏的姑娘。

郁江月认出来这是表姐王蛰音，然而只敢使眼色。

王夫人见状，赶忙道，“音音，带上瑶瑶出去耍吧。”

王蛰音收到母上旨意，赶忙行动，带着表妹出去了。

走出郁家的棚子自然就觉得热了，郁江月很想把头发撩起来，头发堆在脖子那里，都快出汗了。然而大庭广众之下，又觉得这样或许有些不淑女，不敢乱动，只敢行于阴暗无光之处，来一句，“我好热啊。”

王蛰音乐了，“我刚进去，见你今天没做骑装打扮，就觉得你应该要觉得热了。”

“失策失策。马球场不是年轻人来的地方吗？为何外祖母也来了？”郁江月问，“这些年没见，我虽是十分的思念她，但也是不知说什么，刚见她那样哭，我倒是不知所措，被吓了一跳。”

王蛰音领着她往好友棚子里走，忍俊不禁，“嗨，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外祖母朝思暮想，就算是有派大哥打探消息，她自己都恨不得住到郁府上去。”

“实在是时局不对，分离了我娘与外祖母这么多年。”郁江月叹了口气。

“既然今天你也没想着上场，不若我带你去其他家的棚子逛逛。”王蛰音道，“你初来乍到，今后是要参加各种活动的，免不了要认识些人，今天先得带你先认一认人。”

进了一家豪华的棚子，里面闹哄哄的，郁江月一眼望去，好几个姑娘围上来跟王蛰音打招呼：“王十二姑娘！”“王姑娘！”“音音！”

一位已是妇人状打扮的人问王蛰音，“这是哪家的妹妹？我倒是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妹妹。”

“这是我郁家表妹，郁大姑娘。”

王蛰音继续介绍道，“这位是陶四奶奶，原是谢家大姑娘。”

郁江月腼腆一笑喊了声“谢姐姐”。

之后又是一众“张姐姐”“陆姐姐”。

仍是陶四奶奶说道，“郁大将军征战沙场，一代名将，我想着他女儿应当如张涵一般，武艺高超，直爽跳脱呢！不曾想却是这样一个精致漂亮的人儿！”

叫张涵的姑娘羞了一般拍她的胳膊。

“我小的时候身子不好，爹爹对我并没有像哥哥们那样严苛，像武艺这类便只是想叫我强身健体罢了，不好让我再学更多。”郁江月抿嘴笑。

实际上我并没有承受过这样的教育。我的教育是上午五圈，下午五圈的跑操，你们是不会知道的。你们知道吗，我实心球能扔十米，你们也是不会知道的。

淑女人设要立好。

“郁家二哥就武艺高强！”陆姑娘说道，眼睛亮亮的。

就像动漫里的星星眼。

郁二哥，应当是我的二哥哥？郁江月笑着继续跟她们聊天。

午后，正是阳光最烈的时候，端午还未到，气温却不低，站在场地上的人甚至能感到隐隐约约的热意从地下渗出。

夫人姑娘们大多都乏了，歪在自家的棚子里小憩。男人们依旧生机勃勃，甚至有人打赤膊了。

王蛰音叫丫鬟拉上帘子，众女一起掷色子玩：“没看头了，下面都是刚下朝回来的大人，甚至大多是武将，一个个黑皮糙脸，哪有能看的？”

“谁说武将不好了？我依稀记得范郎好像就是武将呢！”张涵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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