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夹块刚上桌的锅包肉放在田圆圆餐盘中,抬头问三位男人:“你们兴高采烈在说什么?”
“我们在谋划一件大事。这两小子提议,要像外国选总统那样成立竞选团队,靠集体的力量帮尤玉当上厂长。“刘春田说。
“这个主意好。高,实在是高,谁这么有才?”二姐竖起大拇指。
“实子。大家提议你当团长,我和实子负责生产,串子负责供应和销售,把竞选方案做得周全些,确保万无一失。”
“团长还是由你来当。你是酒厂老人,懂技术、懂生产,人缘好,威信高,有号召力。我联络个人,扇风点火的事还行。”二姐嘴里嚼着菜说。
“这是串子的强项。善于拉关系,像老鼠似的到处乱窜。”实子瞥眼串子。
“你不是老鼠是耗子。“串子听实子说这话不高兴。
大家的话田圆圆全听进耳朵里,不好插言,只得在一旁抿嘴笑。这些人真逗,还郑重其事地成立什么竞选团队。看来,他们是真心实意希望尤玉当厂长。
从二姐在新房一番肺腑之言到现在大家所说的话,田圆圆对尤玉的态度发生了变化,由憎恨变成心疼。趁大家嘻嘻哈哈说话功夫她仔细打量尤玉。从包房到大厅,这个醉鬼依旧是她出酒店时的姿势,仰面朝天、紧闭双眼,口水从咧着的嘴角流出来,大家这样吵吵嚷嚷竟浑然不觉。田圆圆暗怪这些人,为何不给尤玉找个舒服些的休息地方,哪怕是张沙发也好。她想上前给尤玉擦掉淌在下巴上的口水,又不好意思,只得耐着性子听他们聊天。
田圆圆对尤玉的变化,几个人看在眼里,彼此挤眉弄眼,暗中发笑。
“大家看,厂长夫人做点啥呢?”串子嬉皮笑脸。
“少来,今天没你胡搅,不会喝成这样。”田圆圆脸一红,怒瞪串子。
“真是不识好人心。我只想让尤玉喝得恰到好处,浑身是胆雄纠纠,没料到他自己剎不住车。”串子一副委屈的样子。
“圆圆,得这样看,尤玉虽然喝多了酒,自己遭点罪,可他把马仁喝到椅子底下,这是酒厂人谁都没想到的,大家都很佩服尤玉,他的人气指数一下子窜爆了,对他竞聘厂长十分有利。”实子说。
“诡辩。”田圆圆见实子说的话与二姐是一个理,就不再反驳,也不再怕大家笑她,从餐桌纸盒抽出几张纸巾,起身给尤玉擦口水。
众人见状笑出了声。
“圆圆,别管他,叫他遭会儿罪,谁叫他不听话。”二姐装作生气。
“圆圆,不是我们不关心新郎,刚才杨老板要扶他到沙发上休息,我们没有让,大家在讨论他的前程,没他参与怎么行。”
“呦,刘师傅,您可真会说,睡得死猪似的,还参与,梦中跟你们交流?”田圆圆撇嘴。
“还别不信,你跟他说句话。”
田圆圆没有吭声。她怎么好意思去跟尤玉说这话。
“看我的。”串子上前,面对尤玉,拍着他的后背,问:“哥们,竞选厂长,大家当你的参谋团队,你同意不?”
尤玉忽然停止呼噜,不耐烦地嘟囔:“我说过,同意,喝酒吧。”
众人捧腹大笑。田圆圆也憋不住笑出了声。
一阵笑后,实子问刘春田:“师傅,您是酒通,我问您,我就奇怪,马仁沾酒就哭是何原因?”
串子想起瘦老秦对他说的话,道:“对了,秦工还考我,说中国有一位历史名人,每次喝酒都哭,他问我是谁?我哪里知道这些,师傅,你说那人是谁?”
几人眼睛一起瞅着刘春田。
刘春田是酒厂酿酒行家,厂里公认对酒文化了解最多人,可他对这个却缺乏研究。又不能说不懂,这样有损专家的声誉。他故作沉吟道:“这个,沾酒就哭,说来很讨厌,影响其他人情绪,其实对饮者大有益处。你们想啊,酒喝进肚中,很快从眼睛中冒出来,加快代谢速度,这样人不易醉。”
大家沉默,琢磨刘春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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