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子见尤玉沉思不语,对他诚恳说:“尤玉,这可是千载难逢机会,千万别错过。你要是当厂长,咱哥们也跟你借光。我可告诉你,不许喝酒,一滴酒也别喝,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与秦工好好谈。酒厂是他联系点,他说话在上面很有影响力。”
“想得美。没看我老婆把守这么严,还想喝酒。门都没有。”
田圆圆换套旗袍出屋,光彩照人,与尤玉一起去给尤玉同学敬酒。
串子跟在他们屁股后又叮嘱道:尤玉,我再一次提醒你,事关重大,不许喝酒。”
不喝酒是田圆圆给尤玉定下的基本原则,岂用别人啰嗦,田圆圆回头斥责串子:“瞎操什么心,喝你的酒去。”
“尊敬的圆圆同志,你是不知内情,等一会儿我详细跟你说。”串子见尤玉和田圆圆不拿他的话当回事,放心不下,忙去给二姐报信。
马仁挨尤老爷子一闷棍,眼冒金星,头上起了一个大金包,却把酒给打醒。他忘记自己在婚礼现场都讲了些什么话,只是双眼还泪汪汪,心说:坏了,大概是自己酒后失态。再摸摸头顶,看看手上,只有一点点血迹,并非鲜血横流。在社区卫生院消过毒,脑顶贴块白沙布,就出来了。这其间,二姐一直跟在他身边嘀嘀咕咕,说她姥爷九十多岁,老糊涂了,不高兴见谁打谁。二姐纵容他去找老头子要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还有误工费。老糊涂耽误了马副厂长向酒厂广大“王八蛋”宣传卖酒如何不容易。他是离休老干部,兜里有钱,他的钱从来不给外人,家人也不给。她说这些话是将自己摘出去。老爷子事与她无关,有能耐你去找他算账。
马仁心知,糟老头是酒厂元老,当年杀过鬼子、离休干部,老刘厂长是他徒弟,挨过他棍子,进厂长办公室比进他家还随便,我能奈他何?不过,他不想自认倒霉,要把这笔帐记在尤玉身上,找他算帐。抢我女人,还让爷爷像打鬼子似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隐约记得,尤老头给他一闷棍时有条狗张牙舞爪向他扑来,夺路而逃时与秦工撞个满怀。没料到瘦老秦会来参加尤玉的婚宴。尤玉这小子真不要脸,一个办公室临时负责人居然拉领导做虎皮。他觉得应该借这个机会与秦工好好聊聊。秦工虽是技术干部,却是上级派来联系酒厂的领导,对厂长任用有一定发言权。与他密切一下感情对自己有利。马仁对二姐和那些陪人说:“没事,你们都回去喝喜酒,我不会跟个糟老头一般见识。”
“巷深酒家“马仁很熟悉,像秦工这样尊贵客人一定在最里面那个豪华包间。他没有进大厅,直接奔包间而去。
顺走廊右拐,向里走,突然窜出条狗冲他汪汪叫,后面跟着给他一闷棍的糟老头,拄着棍子向他蹒跚而来。他吓得失声叫道:“妈呀,二姐救命。”便往回跑。
尤老头早将这个磨叨不容易的马仁忘得一干二净。他年纪大,尿频、尿急,要去卫生间。只是那条狗——小皮皮对马仁记忆犹新,要替主人教训他。
二姐张桂花累得精疲力竭,刚在一桌酒席坐下,喘喘气,忽听马仁惨叫,吓了一跳,立即起身迎去,见马仁仓皇奔她而来,后面跟着小皮皮,紧追不舍,二姐飞起一脚,将那皮皮拦住,又把高跟鞋踢掉。
皮皮挨家人一记飞脚,不敢造次,乖乖地躲到一边哀嚎。
马仁无心再找秦工,被二姐安排在大厅,与酒厂人坐在一起喝酒。
安顿好马副厂长,二姐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休息,心里又惦记起姥爷。老爷子这么大年纪,应该早早送他回家休息,便起身,出大厅,去找姥爷,恰巧遇到串子。
“二姐,可找到你了,有件大事跟你说。”串子急火火说。
“又怎么了?”二姐以为田圆圆父母那边出了什么状况,停住脚步,心提了起来。
“刚才,我在包房听到一个天大秘密。”串子兴奋地说。
“什么秘密,还天大?快说。”
“轻工局的秦工来了,他是田圆圆的姑父,一会儿要找尤玉谈话,让他竞聘我们厂的厂长。不骗你,他当着田圆圆爸妈面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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