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
钱怀瑾就来找云孤,他说:“我想了一整晚,这是唯一能洗清太子嫌疑的机会。只是我身份尴尬,应当主动避嫌。所以我想请你出面,替我做件事。”
“好。”云孤毫不犹豫地应下。
钱怀瑾说:“只是现在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大理寺的人不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这个我有办法,只是我缺一件东西。”
“缺什么?”
“刘安白收藏过一副字帖,那是前朝丞相亲笔,我想用那副字帖作诱饵引蛇出洞。”
“这个好办,这些东西现在大多都在库房封存,这个我去找。”
“好。”
钱怀瑾写了一封匿名信,信约阿元今晚在大慈悲寺相见。
他将信交给一个幼童,嘱咐他交给阿元。自己藏身附近,亲眼看见幼童将信交给阿元后才离开。
然后他又来到国师府,对机辨说明来意,请机辨出面让大理寺的人提前在大慈悲寺布局,等着抓人。
一切准备就绪。
云孤早早地来到大慈悲寺,给泯然众生的佛祖了三支线香,心里默默回忆钱怀瑾教她的审问套路,然后静静地等着阿元到来。
天色刚擦黑,阿元就来了。
他看见易容后的云孤还是一愣,这双眼睛实在太像了,她与章才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阿元不禁想。“原来是你找我。”
云孤的视线穿过他,落在身后一片漆黑的夜里,“只有你?”
阿元一脸冷漠地反问:“还有谁?”
云孤心想该来的人没有来,那还要继续吗。
阿元慢条斯理地说:“直接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
“哦!那你喊我来难道是礼佛的?”
云孤平静地说:“我给了你们时间考虑。”
阿元沉默不语,他的目光毫无目的地停留在某个地方。
云孤淡淡一笑,“你也是前朝的人。”
阿元收回目光,同样平静地说:“空口无凭就想往人身泼脏水。”
她的眼睛似一汪春水、似满天繁星、似从前宫里的那对琉璃灯、又似白玉盘里滚动着两颗黑珍珠,这双眼睛有让人沉沦的本事,它也能征服她想征服的一切。
司空元有些不安地转过头。
云孤急促地追问:“为什么要下毒谋害陛下。”
阿元冷冷地说:“他难道不该死吗!”话一出,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云孤沉着又问:“你承认是自己下的毒?或者下毒的另有其人?”
他把心一横,说:“毒就是我下的。”
云孤平和庄重地说:“司空元,前朝早已覆灭,你与芮心公主既然还能留下性命,为什么不找个地方隐居,好好的活下去。”
阿元不屑一笑,“芮心公主早已病死在大慈悲寺,大魏陛下亲自发的悼念公文。”
“你看这个是什么?”云孤拿出字帖放在他眼皮底下。
阿元的眼睛晃动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平静,“一副字帖而已。”
云孤平静地说:“这位字帖的主人是个极其少见的书法家,可惜他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家,这字帖据说是孤本。”
她随手扯下一张,拿到身旁的烛火下点燃,火苗迅速壮大,疯狂地吞噬,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张字帖燃烧殆尽。
“你在做什么。”阿元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的颤抖。
“我觉得这幅字帖写的差劲极了,实在不懂世人对他的称赞都是哪里传来的,难不成他是个欺世盗名之徒。”
“胡说!家...司空晋是前朝有名的书法大家,多少人千金难求一字。”
“可司空晋写篆体,这幅是隶书,莫非是假的。”
云孤一脸惋惜地将所有的字帖扔进火盆里。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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