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孤转头就跑,丝毫不敢停歇。
云霄在后紧追不舍。阿元吹动暗哨,隐藏在各处的暗士纷纷追了去。
她玩命地四处逃窜,惊地整个鬼市鸡飞狗跳。
她跑的眼冒金星、口吐白沫,眼瞧着就要被追,一着急得要动仙法。
这时,一辆马车急匆匆地停在她面前,没等她反应过来,状如小山般的车夫将她提起往车内一塞,然后急吼吼地抽着鞭子,马一吃疼没命似地往鬼市外跑去。
她惊魂未定地扑倒在一双黑色描银的靴子跟前,默默地抬起头,正对机辨银白色鬼刹面具。
机辨端坐身子,斜着眼打量她,淡淡地挪揄道:“这是偷了东西没给钱?”
她一把坐起身子,整了整衣裳,没好气地问:“大晚的,来鬼市摆摊挣外快?”
机辨心里想笑,他想逗逗她,“让我猜猜看,现在出现在鬼市,八成是关于太子的,想必是来问给陛下下毒的真凶到底是谁吧。”
她老实地点点头。又挪揄他道:“神通广大地国师难道也是来买消息的?”
机辨不可否认地也点点头,“嗯,来买消息。”
他这么直接,倒是让云孤有些错愕。
机辨笑而不语,问:“问到了?”
云孤摇摇头,“没有,卖消息的今日没出摊!”
机辨感叹道:“看来今晚不是我一个人空手而归。”
云孤又问:“你买什么消息?”
机辨笑着说:“寻位故人。”
一直听他提过,自己长得很像他一位故人。难道他还没有找到吗?这么多年他居然一直念念不忘,没想到他也是个痴情种!
机辨调侃道:“辛亏今日清尘不在车,不然等会不知他又要寻什么由头找我讨教剑法。”
云孤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不再理他。
到来钱府大门,马车缓缓停下,谢别机辨后,马车‘哒哒哒’地直往国师府方向离开。
云霄紧追许久,眼睁睁地看见人被马车带走,自己却连是谁都没看清,她懊恼地一脚踢翻一旁的摊子。恶狠狠地想:我总会找到你的。
回到书房,云孤拿起桌的水杯连喝了好几杯水,她说:“我听到一个大秘密。”
钱怀瑾忙问:“你打听到什么?”
云孤将听到的事情一一告诉他。
谁知钱怀瑾听后却沉默许久。
云孤催促他说:“在想什么,赶紧将事情告诉大理寺,证明这是前朝的阴谋,侧妃只是被奸人迷惑,太子便能洗清嫌疑。”
钱怀瑾面色有些古怪,他冲云孤说:“云孤,今日的事你不要对任何人提起。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我需要筹划一番,确保最后不会连累太子。”
云孤点点头说:“好。”
云孤离开后,他走到桌边,打开桌那个木匣子,匣子里都是大月氏这些年来替他搜集的情报。
他没有可以依靠地庞大家族,任何事情都只能自己一点一点细心筹划。为了替太子办事,他只能继续动用父亲留下地这些关系网。
但是这些帮助也是要付出相应地代价。比如:让太子尊月蓉为后,不管他用什么办法。
当太子侧妃被认定是毒害陛下的凶手后,他第一时间嘱咐他们,尽快查找真凶。可过了许久,一直没有回信。他一直不知道为什么?
今日,他终于懂了。
他大约再也不会来信了...
钱怀瑾一时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
他又心头一紧,若是让人知道自己与前朝余孽有往来,到时太子该如何独善其身。他有些头疼地扶着额,事情一件一件地朝他压来,丝毫不给他喘气的机会。
他怔怔地看着这只老旧的匣子,心里突然动了杀心。
云孤在床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证据...证据...她心里嘀咕道。
对了!
猛地从床坐起来,刘安白的那副字帖不就是前朝丞相亲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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