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孤当晚便跟着机辩回了国师府。
第二日一大早,云孤迷迷糊糊地将醒,便瞧见丫鬟们端着茶水吃食站成一排。其中一个略大些的丫鬟对云孤说:“国师一大早就进宫了,出门前让奴婢转告姑娘只管安心住着,就当自己家里一般,宫里的差事也会帮姑娘办妥。”
云孤一脸懵圈地躺在床上回不过神来,心想着:这到底是哪?就这样躺在床上干瞪眼的愣了好久,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起身套好衣服就往外面跑。
那个大丫鬟有些急了,问:“姑娘要去哪?不吃早饭吗。”云孤头也没回地就径直往大门方向跑去。
一路奔跑气喘吁吁地到了钱府大门口,只见大门紧闭,就连平日里守门的小厮也没瞧见踪影。她大力的拍打着朱红的大门,过了许久,大门的一边被打开一条缝,一个腰上挂着白汗巾的小厮露出半边身子问:“谁?”云孤连忙说:“是我”小厮认出了云孤,知道在这府里她与别人是不同的。虽然少爷一早就嘱咐了闭门谢客,但他还是客气的说:“您稍等。”说完,关上了门一溜烟的跑不见了。过了一会,大门又打开了,小厮对云孤说:“您跟我来。”
云孤进了府才发现府内全都挂了白,一阵风吹过,先前挂在树上的纸铜钱纷纷吹落,云孤抬起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白色纸铜钱,像极了梨苑的梨花盛开时地情景。
几个下人丫鬟安安静静拿着扫帚清扫起来,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话。
烈日下的庭院似乎比平日要长,感觉自己走了许久才走到堂屋。堂屋中间孤零零地摆着一口红木棺材,前头放着一张香案,上面只摆着一个灵牌,一个香炉,香炉上插着三根燃半的线香。
看着眼前的一幕,云孤突然悲从心来,忍不住哭泣起来。钱怀瑾一身麻布白衣神情似游离在外一般一动不动,他沙哑着嗓子对云孤说:“乐乐看到你来送她一定很高兴。”云孤看着以前那个翩翩公子润如玉的钱怀瑾,此时万念俱灰。
她哏咽着声音说:“节哀”
钱怀瑾一脸藏不住的疲倦和受伤地说:“天气太热了,我们会秘密发丧回姑苏,怕是日后不能顾着你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云孤颇有些意外和气愤,她说:“你们难道就这样认了吗?!乐乐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不还她一个公道,我怎么能心安理得的苟且活着。”
他又接着说:“我也不相信乐乐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连姑...淑妃也不能自保,问题肯定是出在宫闱内。乐乐不能背着污糟的名声离开,你放心,我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这件事你就不要掺合进来了。”说完,钱怀瑾脸色顿时痛苦扭曲起来,云孤看他脸色不对,赶忙过去扶着他,要给他看看。他虚弱的摆摆手说:“我没事,最近家中事多有些劳累了。”
“啊!”一声尖叫声从后院跑到前厅,一群丫鬟奴仆跟着癫狂状态的钱夫人身后轻声劝阻着,钱夫人眼神涣散,冲到棺材旁边哀嚎道:“乐儿~我的乐儿~”钱夫人突然间看到云孤,眼神突变惊恐,颤抖着手指指着云孤说:“鬼差来索命了,快,快,赶走她,赶走她。”
钱怀瑾赶紧安慰钱夫人说:“母亲,她不是鬼差,你不要怕。”
钱夫人紧紧的抓着钱怀瑾的衣袖,像受到惊恐的幼童般说:“渊儿,你妹妹在哭你听到没有,你妹妹在哭啊,你快救救她。”
钱怀瑾强忍着不忍对钱夫人说:“母亲,乐儿没有哭,你听错了,是树上的猫在叫。来,我们回房吧。”
钱夫人半信半疑地呢喃着:“是猫...不是乐儿...”
钱怀瑾轻声劝慰到:“是的,是猫在叫,不是乐儿,乐儿睡着了,母亲,我们回房去,不要吵醒她了。”
钱夫人连忙点头道:“嗯,好,好,我们悄悄的走,不要吵醒她了。”说完一众丫鬟婆子轻手轻脚地扶着钱夫人往后院走去。
这时有小厮匆匆跑来对钱怀瑾说:“少爷,不好了,老爷刚才吐血晕过去了。”
钱怀瑾对钱夫人身边的丫鬟说:“快将夫人扶进去,我去老爷处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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