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
机辩终于回到府里,他特意弯到客居,看见院里一片漆黑,便悄悄的离开了。
回到主屋,贴身的小厮正往浴桶里倒着干净的山泉水,他问:“国师,夜里风寒露重,今日还是用冷水吗?”机辩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小厮一身寒战,知道自己多言了,便识趣的退下去。
褪去所有的衣服,露出一身银白色的鱼皮,烛火照耀下,鱼皮折射出波光粼粼的光。他厌恶的扯下一片手臂上的鳞片,血珠顿时就冒了出来,但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这身鱼皮只是借给他用的而已,原本就不属于他的身体。
浸入冰凉的山泉水中,机辩舒服的深深地叹了口气,一时间全身都松懈了下来,就像是干涸的河床里待死的鱼,遇到了倾盆暴雨的滋润。正在机辩闭眼小憩时,浴桶的泉水里慢慢升起一股黑气,那团黑气升至半空中,慢慢的幻化出浮游的样子。机辩缓缓地睁开眼盯着浮游说:“什么事”
浮游拿出一颗凝碧珠递给机辩,机辩伸手接下,浮游阴笑着说:“这是凝碧珠,可用来制作幻境,使人沉迷其中,任由自己摆布。只有鲛人的眼睛才能做成这样奇妙的珠子,你可别辜负了傲因对你的期许,哈哈哈”说完,黑气随声逐渐消散,浮游也不见了踪迹。
机辩仔细的端倪手里的那颗珠子,内心没有任何波澜,只是觉得这颗珠子似乎颇为眼熟。他起身穿好衣服,便随手把珠子放到桌上的一个匣子里。
机辩施下结界,隐去周身气息,悄悄来到云孤的客居。他步入房内,对熟睡中的云孤施下迷魂术。他站在里床榻几步远的地方,仔细的端倪着这张十分相似那个人的脸心中充满了疑虑。机辩拿出一根银针,深深的扎了一下云孤的手指,随后将指尖血滴入一个白瓷瓶内,他施术法隐去云孤手指的伤口,便悄悄离开了。
机辩将将离开,床榻上原本熟睡的云孤突然睁开了眼,她看着机辩离开的方向一言不发,然后抬起自己的手仔细的端倪那个消失不见的伤口。
机辩拿着瓷瓶回到书房,书房内有间暗室,里面放着施血咒的蛊,他把白瓷瓶里的血倒进血蛊,血蛊里的血虫没有任何反应,机辩‘咦’了一声,打开盖子,里面的血虫淌在刚倒入的血里睡得香甜没有丝毫反应,机辩心里顿时警惕起来:云孤到底是什么来历?当初鲛人巫师对他说:血蛊里的血虫能寻天下人踪迹,除了入了地府的死人和入了仙籍的仙者....机辩收起血蛊,看着旁边的一个老旧的紫檀木雕花描金的木匣子,这个匣子有些年头了,因为长期没有使用过,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他用袖口拂去匣子上的灰尘,取出里面的一支素银钗回忆许久,又轻轻的放回匣子里。
出了暗室,机辩有些迷茫,他越来越不清楚自己的内心想要的是什么,每当心里的那张面孔越来越模糊时,云孤总是恰好的出现,提醒着他那段不堪的过去,和那个不知生死的人。
月高风黑的夜晚,连风也较白天要清冷些。穿过正屋,来到后院莲池的假山旁,那里有国师府最隐晦的秘密,假山里有条隐藏地通道一直通向莲池的池底,那里就是国师府的地牢。地牢里关着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前朝公主云霄。
她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无状,看到机辩走了过来,疯疯癫癫地扑过去,伸出牢笼外的双臂紧紧地抓撤着机辩的衣角说:“父皇~父皇你来了。”机辩踢开抓着他衣角的双手,面无表情地盯着云霄说:“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疯。”扒在牢笼上的云霄突然哈哈大笑,她慢慢的抬起一双满是血丝充满怨念的双眼,像是地狱里的恶鬼一般,原本细腻悦耳的嗓子早已变得沙哑粗糙:“今天又有什么花招?”
机辩缓缓的转身,走向不远处的椅子,他不急不忙地坐到椅子上说:“今天只有几句话问你,要是我高兴,就放了你的奶妈或者那个丫头。”云霄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又迅速暗了下去,说:“呵..你会有那么好心?!”机辩那张一把闪着精光的匕首,慢慢的走向勾在半空中半死不活的两人,说:“有时候生不如死的活着真不如死了算了,你说对吗”云霄急切的大喊:“我说,我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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