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没有理会众人的疑惑,反而对陈献章拱手一礼,诚恳道“学生认为白沙先生的学问较开国之初的理学有很大的进步,但还没有完全脱离理学的枷锁,学生对此有所领悟,想在此与诸位贤达探讨,还望先生成全。”
陈献章看着张昭,神情复杂,他在心中暗想道“我还是小瞧你了,我以为你只是热衷仕途,没想到你还要在’立功’之外再’立言’,这是要成圣的节奏呀!”
“胡闹,你才多大,就敢说对圣贤之道有所领悟。还不快快向白沙先生道歉。”端坐圈椅之上的林瀚起身故作怒意道。
陈献章见状不由失笑道“林翰林,你无需如此,我不会苛责你的学生的,每个人都可阐述自己的圣学之道,我又岂会因为张昭年少就轻视他了。”
林瀚闻言讪笑一声,向陈献章拱手一礼,便重新坐下。
张昭见状心中十分感激林瀚对自己的维护,也更加钦佩陈献章的胸怀。
张昭平复心绪,再次面对众人道“道,便在心中;心,便在人的躯体中。既然如此,那么只要反诸自身便能得道,何必求之外物?”
张昭环视场中众人道“我认为’心’才是是宇宙的本体,’心即理’也。此心无私欲之弊,即是’天理’。”
“没有私欲之’心’,就等同于作为宇宙本体的’理’,宇宙间的一切,无不由’理’而生,也就由心而生,故说’心者,天地万物之主也’。”
在其余人还在苦苦思量张昭的话之时,陈献章不由抚掌而笑,连连道“妙”。随即皱眉问道“既然’心即理’那你又如何认知这个’心’了。”
张昭脱口而出道“认知与涵养的对象是在自己心中的道德本性,那么须进一步解决人在认知之后如何见诸行动,即’知’与’行的关系。”
陈献章闻言上前几步,焦急问道“那么’知’与’行’又是什么关系呢?”
张昭徐徐回答道“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功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即要’知行合一’。”
待张昭说完,陈献章脑海中恍若有一声惊雷炸响,让他醍醐灌顶,他神情激动的上前握住张昭的手,笑道“莫非是圣人在世乎?”
张昭见状,一脸尴尬,心中暗道“我这是装过头了吗?”
陈献章没有理会张昭的尴尬,继续问道“此学问可有名吗?”
张昭神情郑重道“我称之为心学。”
场中众人闻言不由随之低声重复“心学”二字。他们知道就在他们面前刚刚发生了一件石破天惊的事情。
张昭举目四望,看到的是一张张惊愕,敬畏的脸庞,他知道今日之后,他将声名远播,因为他定义了明代心学。
这也是之前他没有选择拜在陈献章门下的原因,因为既然都能够开山立派,做一教之主了,又何必去做个二代长老了。
也的确如此,后来的史官将今日张昭的讲学命名为“小洪山论道”,而之后的张氏心学便开始广为流传,影响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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