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坦率地把以往引以为傲的文采归咎为“偷”,又赤裸裸地表示了对金银俗物的喜爱。
奇怪的是,他自己并没觉得俗气,反而觉得她很率真。
梦里得诗,无外灵感结晶,算什么偷?
长安夜,屋脊之,星月之下,她不但吟诗,还唱歌了。
醉意朦胧的她不知道唱着什么奇怪的歌谣,陌生的调,凄美的词,唱得人心柔肠百结。
然后呢,然后就醉得走不了路,被他像个小猫一样抱回了客栈。
再然后就是同乘一匹马回城,宛若被他拥在怀里。
接着就有了书房里鬼使神差的教写字。
如今回想,满满的暧昧,字已经不重要,占据大脑的竟然全是她柔软的手、细细的腰、暖暖的体温。
这一夜,玉郎睡得不大安稳,梦里梦外都是陶夭夭,把那过去和如今交织在一起,她时而端美时而俏皮,时而妩媚通达,时而纯美率真,朦胧中又似软玉温香在怀,把他的心和身都暖得融化了。
及至凌晨,他的梦境突然从那旖旎风光堕入到无边诡谲。
东北战场。
如雨的马蹄。
如雷的呐喊。
如注的热血。
玉郎一身白袍银甲皆以染红,身后十万玄甲铁骑横扫白山黑水,杀人破阵声势如雷,嗜血魔鬼一般屠戮过去。
杀,片甲不留!
杀,绝不留手!
玉郎嘶吼:洗我边民血耻,慰我袍泽魂灵,谁敢觊觎我奉贤国土,当下场如此!
…….
女真再无可战之兵,狼王奉爱子,率全部匍匐求和。
这次没有出幺蛾子,是真的降了。
狼王意识到自己再敢玩阴招,玉郎这尊杀神定会让他毁国灭族。
玉郎按着左胸,指缝有汩汩血色涌动。
他挡开了扑来的玉雕,脸色狰狞,对狼王道:“还玩吗?!”
狼王跪地瑟瑟发抖。
他道:“不敢了,这次是真心归降,奉我儿为质,议和条件由你,只求将军不要屠戮我无辜百姓。”
“无辜百姓!”玉雕把一人丢在地,是一衣衫褴褛的妇人。
那妇人见到狼王膝行磕头,泣道:“属下有负所托,该死,该死啊!”
“你是该死!”玉郎挥刀砍下了她的头颅。
那妇人脖颈中的血如喷泉迸射,头颅咕噜滚到狼王身侧。
狼王身后黑压压跪伏的人群中传来了压抑的哭声,是那些吓破了胆的妇孺。
玉郎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长刀,这太容易了!
这女人怎么引颈就戮?
几个时辰前她是个令人胆寒的敌手!
她那非同一般的神力和快如闪电的刀锋,都是他生平罕见,不然凭他奉贤战神怎会受伤。
他那左胸的伤口就是拜她所赐。
原来狼王半日前曾派出了大批官员及百姓前去归降,并献女真三宝和十数车金银珠宝器物,看着真是满满的诚意。
这个妇人便是亲自把降书送到玉郎手的人。
按理这样的事,这女人没资格。但玉郎为防有诈随意指了站在狼王身侧的瘦小妇女,替代了本欲亲递降书的狼王。
女人瘦瘦小小,衣衫褴褛,看着手无缚鸡之力。
她走到玉郎跟前,将降书恭敬举在头顶,低眉顺眼,脸无波无澜。
玉郎并没有轻视她,全身警戒,任何的近身接触都是危险。
他把手握在了刀柄之,目光凌厉罩住了那女人。
两人双手交接降书那一瞬,玉郎暗道不妙,撤了手横刀就向那女人脖子抹去,哪知女人身如幻影长刀扑了个空,电光石火间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了他握刀的手,玉郎的心一沉,却甩不开那手,就知道完了,那绝对霸道碾压性的力道教他觉得惶恐。
自己与她斗力,无异于蚍蜉撼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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