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朔望,是南祝宫掌宫师傅陶铸授以拳法课的日子。
但林祎却因在镇魂楼被黑衣人重伤,腹痛难忍。眼下课在即,没等伤势好转,她便强忍着疼痛向五行台走去。
要是换作其他的课程,她肯定会去告假的,可陶铸师傅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商量的人。
在方诸,众所周知,陶铸是个没有人情味的人,他极度痴迷武学,而且自负得很,他的课,不容任何人怠慢。所以即便是疼死,她也只能死在他的授课现场。
方诸各宫别授课修习,弟子等级划分十分严格,唯有南祝宫的拳法修习不分级别,所以每每陶铸授课,都会选择在五行台,这样可以容纳所有的弟子,随他一起探寻武学奥秘。
辰时未到,诺大的五行台便密密麻麻站满了弟子,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巨大的浅青色云朵漂浮在方诸山一样,十分壮观。
林祎寻了个不起眼的位置站着,一只手却从未停止过按压自己的腹部。
“林青嗣,你这是怎么啦?”裴戚芳见林祎面露难色,侧头询问,一幅担忧的神色。
林祎冲她摆手,勉强微微一笑,“无碍——”
她继续维持着最初的姿势,面容扭曲到了一处,不时,绿豆般的汗珠沿着她的额头一滴一滴的滚了下来。
裴戚芳见她这般模样,脸的担忧神色更甚了,但林祎是个什么事都喜欢放在心里不说的人,所以裴戚芳也没再询问,只是在一旁担忧的看着她。
林祎强忍着疼痛,宽慰她道:“无碍,放心,陶铸师傅快要来了,快站到自己的位置去。”
裴戚芳担忧地点头,不安的走到她身后站着。
林祎缓缓抬头,环顾四周:这是每逢朔望才能见到的情景,平日里,弟子们哪会这么准时而又齐全的,同时出现在这五行台。
无意中,她的目光搜猎到一束异样的厉光,定睛一看,竟又是那付玄嗣!看他容光焕发,精神抖擞,想必是服用了她送去的解药了,蜂毒解了。
见他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林祎突然觉得不自在起来,她下意识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辰时一刻,陶铸意气风发的踱步到五行台之,见台下的弟子们排列有序,密密麻麻,不禁赏心悦目,眉眼间露出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慈祥。
“即日起,本宫教大家一种新的拳法,与往常的拳法不一样,这一次是手脚并用,此拳法名曰组合拳脚法,共四套,逐步递进,所以大家在学习的时候务必用功、用心,只要一套落下,后面的拳法就难以进行……”
台,陶铸教得很卖力,弟子们学得也很卖力,一招一式,吐纳使力,讲究得很。
一整套拳法教下来,众弟子依旧兴致浓厚,陶铸见此,心情大好,于是他便开始引导着弟子们相互练习、切磋。
诺大的五行台,密集的人群中,陶铸一眼扫过,就发现了一个“异类”——一个出招使力懒散之人!
这对他来说就像是眼里进了沙子一样,无法容忍。他径直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臂。
林祎惊愕地看着一脸怒气的陶铸,额头的汗珠渗得更厉害了。
“有气无力的,怎么练好武功?!”陶铸怒斥林祎,然后摆出练拳的姿势,“来,跟着本宫练!”
林祎头皮一阵发麻,直感到几百双眼睛注视着自己,她抖擞了一下精神,隐藏起心中的羞愧,然后咬紧牙关,慢慢松开紧捂住腹部的手,跟着陶铸的动作练了起来。
然而不管陶铸怎么教,她都无法做到像他一般运功使力,惹得陶铸一顿训斥。
诺大的五行台,当着所有弟子的面,陶铸没有给她留一点面子!此刻,她虽缄口不言,但天知道她多么希望台能裂出一条缝隙来,不需要太大,够她藏身即可。
几番说教,林祎因腹部疼痛,始终无法做出练功应有的姿态,惹得陶铸又急又气又丧。
“罢了,本宫看你是没得救了,难怪这么多年,还是青嗣,本宫给你挑一个练得好的弟子,让他替我好好教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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