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破三关，踏先天 (2-1)

燕行烈小心收起白泽灵丹，此刻不是突破的好时机，先将这些歹人尸体处理一下。

杀人不摸尸等于白干，即便这些尸体是要交还斩妖司。

在场总计十一具尸体，一共摸出来三枚银钱和若干铜板，以及一张暗红信封。

他将信封置于月光下仔细翻看，信封精致，上刻细致的云纹，暗红色的信封在月光映照之下，透露出血液般的鲜艳。

燕行烈有些费解，看这些人的穷酸模样，实在是不像能拥有如此信封，莫不是偷的？

他也不墨迹，一把撕开就要凑着月光一探究竟。

是时，变故突生。

在他撕开信封的一瞬间，一股腥臭黑烟从中飞出，径直将他包裹起来。

燕行烈急忙捂住口鼻，心下震惊，这些混不吝怎的会有先天手段，莫不是有什么背景不成。

先天与后天被称为仙凡之别，因为后天只能施展拳脚武术，而先天就可借用真气施展法术。

不巧，燕行烈此时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虽说是半步先天但终究是凡人，对于这样的奇诡手段，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黑烟也是诡异，任他屏气凝神捂紧口鼻，依旧能从他肌肤渗入体内。

黑烟入体，燕行烈顿觉眼皮沉重、头脑发昏还有那么些呼吸困难，他强拾一口气力，舍身撞破木门，踉踉跄跄的朝山林奔去。

在他离开后的半刻钟，破败的木屋迎来新的客人，吕修正皱起眉头瞧着破碎的屋门，一时摸不清屋里是个什么情况。

如若燕行烈还在其中，他这一进去不轨之心昭然若知，若是燕行烈不再其中，他今夜可就白跑一趟，真就是吃粪都赶不上热乎的。

想到这吕修正气的胸疼，谁知道燕行烈为什么要在这山林中来回饶了那么多圈，不然他早就赶上了。

撕破脸皮就撕破脸皮，吕修正恶向胆边生，如果真能将这次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那观风校尉候补就可以去掉最后两个字了。

至于燕行烈……

他垂下眼睑，黑夜中神色未明，

斩妖司会给他超额发放抚恤金的……

吕修正捋清思路也不再犹豫，跺脚拔刀冲进木屋，只不过迎接他的不是浑身伤痕累累的燕行烈，而是一地尸体。

燕行烈人呢？

为何杀死贼人后留下尸体？

莫不是受伤过重现行离去，想着明日再把贼人尸体交到斩妖司内。

他捂着脸低笑几声，今夜没白来，他这个黄雀当得还是很合格的，这些功勋他吕某人就收下了。

吕修正也不嫌这些尸体累赘，一齐拖走只留下空荡荡的木屋，以及涂满地板的鲜血。

……

与此同时，

在一处密林内，惨白的月光也难以渗入，只留死寂的黑暗。

粗重的喘息声不时响起，燕行烈双眼紧闭陷入昏迷。

在他的识海中，此时不复清明，一幕幕场景不断掺杂交替，先是叫卖的小贩、流连的华灯以及言笑晏晏的姑娘和身旁脸色绯红的公子哥，

俗话说，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但是这些繁华景象让燕行烈痛苦不已。

叫卖的小贩手上执着的不是艳红的糖葫芦，也不是精美的花灯，而是一张人皮，华灯上书画的也不是牛郎织女一类的神话人物，而是择人而噬的罗刹恶鬼。

至于那姑娘和公子哥，并不是为爱情而展颜，全是眼馋手中捧着的沥血心肝。

燕行烈受幻境困扰，难辨真假，只是虚弱的抽出佩刀指向这片乱景，口中低喝：“妖魔何敢？”

这一声不轻不重，却将周围人的注意全部吸引过来，小贩丢去手中人脸，华灯所画恶鬼一跃而出，姑娘公子更是瞪着赤红的双目向他步步紧逼。

“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众人走一步，便喊出一声莫名的口号，燕行烈不明其意，只是深深记住，而后持刀冲向迎面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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