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奚跟着他们两个出来:“你这样忽然间给他一个罪名,到时候怎么给他洗刷?”
伍衡正要解释,雍里子却上前一步,“本来他是必死之人。但是现在,东方奚,他的生死全部握在你的手里。”
“什么意思?”
“先跟我来,带你去个地方。外面人多眼杂,不适宜说这些。”
“什么地方?”
“从现在开始,别问,别说话。”
伍衡在东方奚眼前蒙了一块黑布,随后推搡着来到一间石密室。
等到东方奚眼见的黑布被取下,他再次重见光明,眼前却黑漆漆一片,雍里子擎起火把,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一张木案,一个竹席。
“这是什么地方?”
“都说了,不要问。”
“你们带我来这里干嘛?”
“说了,不要问。不让我问,那你们带我过来干嘛?”伍衡摇摇头,不再说话。
雍里子坐定,“不是让你来问我们,是我们问你。东方奚,你也是聪明人,不可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协助我们完成这么多事。长信侯的事情,你其实都知道。我们已经观察你很久了。”
“你在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雍里子不再多说,递给他一张布,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
【东方奚,云阳县人。家里只有一个老祖父,还有一个情妇秦月娥。】
【五月初十,与其祖父会面公孙粱。系公孙粱回到云阳城第一日。】
【五月十五,与秦氏公女夜间出城,通,一宿。公孙粱尾随。】
【五月十六,东方奚反捉公孙粱,粱行迹暴露。奚追问再三,命其自裁。奚去,粱出坑,尾随其归家,开始夜宿东方奚家。衡探其家。】
【五月十七,奚反察觉,于赵氏老大家借剑。十七日,衡住其家。】
……
……
……
【五月二十八,事成,结案。】
东方奚一条条看下来,不由得皱眉,脊背发凉,“你们一直在监视我?”
古代没有监视器,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而且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帮人未免太强了。
“我们的人,比长信侯的稍微快了一步,本来当日公孙粱就要被我们解决掉,但是我们没有想到,你和你祖父选择了收留他。无论是你劝他自裁,还是你收留他,都对我们有利。现在,我们要你回答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东方奚觉得他这件事做的,无愧于任何人,自然直言,“兹事体大,唯恐事情宣扬出去,长信侯若是真的造反,那国内必定大动干戈,社稷不保。”
伍衡听了大赞,“善!孺子可教!”
雍里子看了他一眼,伍衡立即住口不言。
“那我再问你,秦月娥以及她的婢女知道这件事?”
“绝不可能知道。”
“那你的祖父呢?”
“你们不要乱来,我祖父什么都不知道。我做这么多,本来就只有一个目的,让我和我家人好好活下来。”
伍衡拍了拍东方奚的肩膀,“放轻松小子,我们是在给你指一条明路。而你,本是没什么资格和我们谈条件的。”
伍衡说着,拿出一个罐,给东方奚到了一碗酒。
“喝了它。”
东方奚看着这清澈的酒水,他晃了晃,并没有喝。
雍里子耐心道“你的所作所为确实手段高明,一举一动经过我们的观察,不是你说几句,你的家人就可以接触危机,关键还是要看我们对风险的评估。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的努力没有白费,你的家人现在都很安全。”
危机接触,东方奚这才放松了下来。在两人的注视下,东方奚这才把酒给喝了。这味道比较烈,像是关中地道的老窖酒。烈酒入肠,十分辛辣,但是很对味道。
一件大事了了,但是东方奚却放心不下公孙粱。
“那公孙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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