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有意境者,但措辞不甚。
措辞优美者,却意境缺乏。
总之是乏善可陈,并无上好佳作。
临到最后,也只有那位亚元,名柳正元的举子,作出了一首咏月。
得到了安国公的一个勉强的上等。
随后,压力全都给到了沈谨言。
这就是万众瞩目的感觉?
被如同火炬般的几十双眼睛盯着,令他浑身不自在。
“小友不必紧张,诗词而已,只管作来便是。”
毕竟是解元,安国公还是给出了应有的善意。
诗词而已,我怕了吗?
我不过是在纠结作《水调歌头》还是《静夜思》。
算了,今天就让你们涨涨见识!
正当他准备开口之时,却被一声轻笑打断。
“呵~”
“不过一科举舞弊的下贱之辈,焉敢谈作诗?”
来了...沈谨言神色一滞,眼神渐冷。
苏怀玉提着双手捧着个古朴的木盒,来带高台前,行礼道。
“拜见安国公,拜见大祭酒。”
“晚辈姗姗来迟,还请恕晚辈不敬之过。”
“无妨,落座吧。”
安国公眉心微皱,淡淡开口。
大祭酒仍旧老神在在,自顾饮酒,并未发言。
“还请安国公恕罪,晚辈不能落座。”
苏怀玉面不改色地拒绝。
“哦?此又是何故?”
安国公的语气之中,明显多了一丝不悦。
苏怀玉环顾四周,顿了顿,讥诮道:“在下怕文心被毁,故此,不敢与舞弊鼠辈同席而坐。”
此言一出,众举子哗然,纷纷开始窃窃私语。
同时目光灼灼地看向沈谨言,或讥笑,或嘲讽,或凝重。
科举舞弊这件事,本就传言纷飞,不少人半信半疑。
而如今于这种正式场合径直宣之于口,似乎更是坐实这件事的存在。
“你就是沈谨言?”
“皮相倒是不俗,只可惜内里却尽是泔水,不堪入目。”
苏怀玉彻底将他打量了一番,言辞全是贬低。
几番言语,恨不得将沈谨言彻底推进阴沟,踩入尘埃。
全场的目光,尽数聚焦到他的身上。
都在等这他这个饱受争议的新晋解元,作何反应。
此时,星月交辉,湖边凉风徐徐,带来一丝冷冽之意。
就在全场瞩目之下,他捧起手中精致的青花小盏,将盏中酒水,一饮而尽。
随后缓缓起身,直视苏怀玉,眼神冰冷。
“你道我内里全是泔水的鼠辈。”
“但在下想问,一个泔水鼠辈,能夺解元,你为何却不能?”
“莫非,还当不得一个泔水鼠辈?”
“一而再,再而三地胡乱攀咬,当真是给你脸了?”
“白痴!”
跟我对线?
在我面前当喷子?
问过我这祖安十级钢琴家了么?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直面舞弊之事。
与之争锋相对!
“你...”
“我有铁证在手,安敢诡辩?!”
苏怀玉气极,完全没想到一个蝼蚁之辈,言辞竟能如此犀利,竟然这么能刚。
“你所说的铁证,莫非就是那封崇亲王的亲笔信笺?”
“笑话,崇亲王是何许人也,一代名将,跟随太祖定鼎江山之人,也是你敢随意攀诬的?”
“一封信笺而已,即便盖有印信,何处不能伪造。”
“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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