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鹿鸣,食野之苹。
...
啾啾鹿鸣,食野之嵩。
...
啾啾鹿鸣,食野之芩。
...
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一歌唱罢,全场寂静。
那强烈的感染力,令在场众人只觉身心愉悦欢快,烦恼尽散。
“哈哈哈...”
突然,安国公高声大笑,豪迈飒爽。
“诸位,请满饮此杯。”
“敬圣人。”
“敬陛下。”
“敬大梁。”
众举子也被这股情绪感染,同声念道。
“敬圣人!敬陛下!敬大梁!”
随后便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鹿鸣宴规格虽然比不上在皇宫举办的琼林宴,但也是上等文会。
再加上安国公的助攻,菜肴与酒水,皆是上上之选。
由于儒道入品,体质提升。
沈谨言饭量比之前增加了不少。
只是片刻,他的案桌上已然空空如也。
国公府的饭,确实好吃,也许可以跟那位名满京城的大姑娘,亲近亲近?
不不,大可不必...
想起当日那位大姑娘的风采,他赶紧摇头,快速打消了这个危险的念头。
嘴里的饭,顿时不香了。
“奇怪,这道目光又来。”
他抬头看向大祭酒,却发现对方也同样看着自己。
沈谨言微微一愣,内心骤然一紧。
但他立马稳住心绪,并捧起酒杯,与之相敬。
大祭酒微笑颔首,也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这啥意思?”他有些懵。
对方乃是学宫之主,儒道四品的鸿儒。
自己只不过是个解元,莫说解元,只怕一般的状元都无法入对方的眼。
可为何总盯着我?
难道是我坐的这个位子太扎眼?
不多时,饭菜下肚,酒肉穿肠,在场众人也都逐渐开始放浪形骸。
觥筹交错,敬酒攀谈。
气氛到达了一个高潮。
但这时,高台上的安国公却突然开口。
“诸位举子,今夜乃仲秋之节,明月高悬,繁星漫天。”
“酒至正酣处,可有举子,赋诗一首,以贺今夜盛景?”
此话一出,在场举子无不落座回席,一片安静。
“重头戏来了。”沈谨言神色一凝。
知晓内情之人,皆心情激荡,因为他们早有准备。
剩下的就只能埋头苦思,因为这种临场作诗,委实难度极大。
但在场举子都是聪明人,没人想先行发声。
往往文会作出的首诗词,要么极为出彩,要么烂到尘埃。
即便心中已有佳作者,也都默不作声。
“既然诸位暂时没有开口相应者,那便从末席开始作诗,词也可。”
安国公淡淡开口。
众人齐刷刷地转头,盯着坐在末席的举子。
那位举子愕然。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脸红脖子粗地憋出了一首诗。
明月湖上照,
盈盈起浪涛。
醉时三十客,
共饮贺今朝。
此诗一出,众人便开始咀嚼。
有点头者,亦有摇头者。
“不妥,不妥,但此诗也算流畅,至少不是狗屁不通之作,也还算开了个头。”
安国公摇头一叹。
末席的那位举子,脑门上冷汗直冒。
不过好在作诗已毕,且评价不至于太差,他总算是松了口气。
“诸位,继续吧。”
接下来,就是连番的诗词轰炸。
沈谨言听得是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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