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国家与封地时,不能轻易的惩罚或赏赐他人,不能专断的任用他人,要谨慎收敛自己的情绪,从公正的角度评价一个人贤能与否。
我虽然很喜欢您的言论,认为您是个卓尔不群的高洁之士。
但您是否贤能,却不能以简单的三两句话来评判。
我还听说邓析子提倡广泛的吸取民众的意见,我现在召集菟裘百姓,向他们听取关于您的言论,应该没有问题吧?”
方胜闻言心中一喜,他之所以这么期待宰予归来,就是为了等着他来授予田地。
之前因为愚叟的缘故,高柴等人一直拖着他的待遇。
而邑中几个大族那边,方胜早就打点好了,该给钱的给钱,该帮忙的帮忙。
桑氏的族长更是拍着胸脯和他打包票,一定会向宰予举荐他。
有了这几家大族力撑,方胜还怕得不到民众的支持吗?
他笑眯眯的回道:“我来到菟裘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我的名声您大可以去打听。”
“不不不。”宰予摆手道:“授田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办。
我记得邓析子还有一句话,叫做:名不可以外务,智不可以从他,求诸己之谓也。
名文的法令不可以交给他人起草,律法的审理也不能随意听从他人,这就是所谓的求助于己。
我听邑司马说,前段时间,您曾经卷入了愚叟的案件是吗?”
方胜闻言,脸上笑容蓦地一僵,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是有这么一回事。”
宰予点头道:“愚叟案件情况复杂,案件发生时我又不在菟裘。
而我听邑司马说,案件结束后,您与桑氏依然觉得判罚不够公正,要求对愚叟处以诬陷诽谤之罪。
而愚叟在结果出来时,更是当庭哭泣。
既然双方都不服判罚结果,而周礼在您的心中又不足效法。
所以我觉得,这起案件应当发回重审,按照邓析子的教诲,由我亲自审理,您觉得意下如何啊?”
方胜听到这里,明显有些慌神,他的眼神飘摇不定,但嘴上却始终不肯服输。
“这既然您愿意遵循老师的教诲,我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宰予微微点头,冲着申枨说道:“申司马,鸣响中堂之钟,召集民众!”
申枨屈身抱拳,中气十足的喊道:“臣申枨,领命!”
他龙行虎步,行走如风,经过方胜身边时带起一阵疾风,吹乱了他的衣角,末了还不忘狠狠的瞪他一眼。
方胜被吓得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都有些失神。
宰予趁着他走神的工夫,冲着子贡打了个眼色。
子贡心领神会,只是抬手拍了拍身边的施何,便悄无声息的领着几个甲士离开了。
咚,咚,咚!
铿锵有力的钟声奏响,声音传遍菟裘附近的郊野。
没过一会儿,就看见不少菟裘的青壮年们从城外扛着耒耜往回走,原本留在家里做工的女子们也放下手上的活计走出门探望。
他们三五成群的挤在府衙前的空地上,有的看见了一个多月不见的宰予,还会笑着冲他行一个不伦不类的礼。
“主君回来了?”
“您的身体可还好啊?”
“郊外的沟渠我们都疏浚完了。”
对于他们的话,宰予也是一一笑着回应。
菟裘拢共就这么两千来号人,基本都是熟脸,人家一番好意,宰予也不好意思不理人家。
而方胜的目光扫过这些人,却越看越是心惊。
前面的这些人,居然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
桑氏那几个大族的人呢?
他寻觅了好一会儿,方才从人群的最末端找到了桑氏的老族长桑种。
而且不止他,几个大族全都缀在了人群的最后面,就好像一起约好了要迟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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