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别打了!大家都冷静一点!”鹤青的声音不大,但很有气势,随口一吼居然把那些苗人都震慑住了。
“你真当我不敢杀了她吗?!”那边于氏又忽然发作,把阿阮高高举在半空。
“师娘!”鹤青道。
“别拦我!”于氏的声音变了,沙哑低沉,好像在她的身体里,还住了一个别的什么东西。
“你听,”于氏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低下身子,神秘地说:“你听到她说话了吗?她说,她的本体就在这个女孩的身体里,她说我会为了玄宗慈悲怜悯的虚名不敢动手,”她仰天大笑:“我恨,我恨这天下所有的邪魔外道,是你们,是你们害我失去了孩子,真以为面对你这种妖邪,我会手下留情吗?!”
鹤青的神色愈加凝重起来,不管是在天界,妖界,魔界,冥界还是凡界,能听到常人听不到的声音,总不是一件好事。
他看了一眼樊晓澄,二人彼此心领神会。
“呀呀呀呀呀...”樊晓澄径直向于氏跑去,一头撞进她怀里,趁着她愣神的片刻,鹤青闪身到其身后,一掌将于氏劈晕了。
苗人一拥而上想捉住于氏,都被鹤青的寒玉剑击退了,他回头看到阿阮跪在于氏身旁,嘴角扬起一丝邪笑,笑得他毛骨悚然。
一个小孩子,何以有如此阴毒的笑容?难道于氏说的是真的?草鬼婆的本体真的就是这个小女孩?
所谓赤子之心的意思就是孩童还未被这世界的险恶所浸染,最应是纯真善良的,夜漓知道此时的鹤青一定很难相信苗寨中发生的这一连串的凶案会是一个孩子所为。
但夜漓却想起晏姬说的一句话:有些灵魂,生来扭曲,作恶什么的,根本不需要理由。
樊晓澄终于忍不住了,对着那些拿着刀剑指着他们,迟迟不肯退去的苗人大喊:“别忘了在人蛊洞是谁救的你们,我师兄的实力你们也看到了,我师娘更在其之上,我们若有害人之心,你们这些人不过就是螳臂当车罢了。”
“晓澄,”鹤青扶起于氏,说:“带上阿阮我们走。”
那些苗人被樊晓澄一喝,竟也没有追上来,由得他们离开了。
鹤青带着他们又去了关押黑苗人的地方,四周围布下结界,防止剩下那些苗人再来找他们麻烦。
“哼,又来了?”黑苗人睥睨地看着他们。
“有没有什么,不抛开人的肚子也能鉴别草鬼的办法?”鹤青问他。
“我都说了,草鬼会将本体藏在十分隐秘的地方,然后附身在别人身上,鬼上身这种事除非自己承认,否则单凭一些蛛丝马迹只能猜测,无法验证。”
樊晓澄冷哼道:“说这么多,我看你才最可疑吧。”
“呵呵,随你怎么说,”黑苗人靠在墙上,瞥见被一起带进来的阿阮,道:“这不是文达家那个丫头吗?怎么?她也被盯上了?”
鹤青简略地将刚刚在外发生的事和他叙述了一下。
黑苗人冷笑一声道:“之前被抓的纺婆也是他们家的下人,这草鬼婆是跟他们家有仇啊。”
这句话像是一下点醒了鹤青,让他忽然意识到之前遗漏的一些细节。
“有件事情我要向你确认一下。”沉吟半晌后鹤青开口问道。
夜间,天上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苗寨通往后山的路瞬间变得十分泥泞,一行大小四人均穿着蓑衣,带着斗笠,沿着这条湿滑的小路前行,大雨和夜色成了掩藏他们身形最好的保护色。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面前出现一片开阔的土地,地上立着一排一排的石碑。
原来他们走到苗族的祖坟了!
鹤青和樊晓澄跳下坟地,一个石碑一个石碑的找,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他们要找的东西,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开始落锄头掘墓。
于氏和阿阮站在上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两个人均是神色木讷,目光黯淡。
一副松柏木雕漆品质上好的棺椁渐渐显露出来,二人正要动手开棺,忽然有人喊道:“你们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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